城外树林深处,荒草丛生,一处隐蔽空地上摆着简陋法坛。二十年前失踪的风水先生正立于案前,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案上蜡烛爆燃,火舌蹿起,点燃了扎好的稻草人。转瞬之间,化为灰烬。
那人猛然睁眼,双目赤红,咬牙切齿:“竟敢坏我阵法,找死!”
“晦气!”风水先生低声咒骂一句,狠狠瞪了义庄所在的方向一眼。天边月色已被浓云吞没,今夜无法再勘测地脉,只得收起罗盘,拍了拍衣袖,转身离去。
……
夜风拂过村落,未起波澜。
翌日清晨,任发在厅堂内来回踱步,心神不宁。他早早差人送帖,请九叔与张玄前来赴宴,实则是挂念父亲墓地一事,心中焦急难安。
九叔明白其用意,眉间微蹙。眼下尚未寻得吉穴,怎好开口?可主人相邀,礼不可缺。便托四目道长暂守义庄,照看任老太爷棺木,自己则带着秋生、文才,同张玄一道前往任府。
众人刚踏入府门,家仆立刻迎上前引路。
客厅里茶香袅袅,任发正端坐主位啜饮,阿威坐在侧旁,神色犹豫,似有话难言。
正欲启齿,忽见九叔一行进门。
“九叔,法海大师,二位赏光,真是荣幸。”任发连忙起身相迎。
“任老爷客气了。”二人拱手还礼。
“九叔,可否借书房一叙?”任发压低声音。
“好。”九叔点头应下。
“婷婷,你替我好好招待法海大师。”任发朝角落插花的少女吩咐。
“知道了,爸爸。”任婷婷放下花枝,轻声回应。
随即,任发与九叔上楼而去。厅中只余张玄、秋生、文才、任婷婷和阿威五人。
“大师,请用茶。”婷婷捧起茶壶,为张玄斟了一杯。
“多谢任小姐。”
“任小姐,我们也渴了。”秋生与文才挤上前,眼神直勾勾盯着婷婷,满脸殷勤。
婷婷眉头微皱,终究没理会,只低头整理袖口。
“臭和尚,离我表妹远点!”阿威猛然站起,指着张玄怒斥。
张玄抬眼,眸光冷了几分。接连挑衅,真当他是泥塑木雕不成?
“表哥!”婷婷脸色一沉。
“表妹,这和尚一看就不是善类,定是骗你感情的江湖术士!我这就押他去衙门,让他原形毕露!”阿威越说越激动。
“表哥,法海大师是父亲请来的贵客。你再无理取闹,我就不客气了。”婷婷语气转冷。
“哎,表妹别生气嘛……”一听要告状,阿威顿时软了语气,讪笑着退后一步。
“法海大师,舍表哥失礼,望您不要放在心上。”婷婷转向张玄,语气温和,眼中满是歉意。
“啊——!”
一声惨叫骤然响起。原来文才趁阿威分神之际,猛地从他头上揪下一撮头发。不止张玄看他不顺眼,秋生与文才也早想教训此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