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温热而潮湿的东西,悄然浸润了心防的缝隙。
驸马吃醋了
连绵不断的雨声终于歇了,庭院里只余下湿漉漉的青石板反着微光。
公主府的书房内。
萧璃指尖轻轻抚过纸页,停顿片刻,最终只是端起手边的茶盏,袅袅热气模糊了她望向窗外的视线。
“殿下……”云芷轻步进来,声音压得极低,“苏……驸马爷告假的第四日了,还是风寒未愈。”
萧璃眼帘微垂,她抿了一口茶,茶水微烫,却驱不散心底那丝若有似无的凉意。
“知道了。”她的声音如常清冷,听不出半分波澜,只是握着茶杯的指尖,微不可查地收紧了些许。
又过了两日,阳光正好。
苏洛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书房门外。
她低着头,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了几分,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袖口边缘的绣纹,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落在书案后端坐的那人身上。
“臣……臣病体初愈,特来向殿下请安。”
她的声音细弱蚊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极了受惊后勉强探出触角、随时准备缩回的蜗牛。
萧璃缓缓抬眼,目光从书卷上移开,沉沉地落在门口那个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身影上。
那视线锐利而沉静,仿佛带着重量,让苏洛的头垂得更低了。
萧璃的目光在她明显清减了些的脸颊和躲闪的眉眼上停留了足足有几息,才淡淡开口:“嗯。”
她指尖轻叩桌面:“外间有批旧账,去核了吧。”
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公事。
苏洛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也似的躬身退了出去,脚步虚浮。
“……是,殿下。”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只是空气里多了一丝沉甸甸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
苏洛埋首在堆积如山的账册里,鼻尖萦绕着陈旧纸张的霉味,脑子里本该塞满那些枯燥的数字。
可窗外偶尔传来侍女们清扫庭院积水时愉悦的低语,或是清脆的鸟鸣,总让她握着毛笔的手指一顿。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花厅光洁的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殿下,靖安侯世子到了。”云芷躬身通报。
萧璃放下手中的棋谱:“请。”
脚步声伴随着温和的寒暄由远及近。
世子步入花厅,一身月白锦袍,衬得人越发温润如玉,他含笑拱手:“长公主殿下安好。”
目光落在萧璃身上时,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持与不易察觉的欣赏。
“世子不必多礼。”萧璃微微颔首,示意他落座,“太妃娘娘身体可还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