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述静静地等陈雾轻把话讲完,才开口:“不光是临时标记,还可以进行永久标记。”
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交。配行为彻底完成,直到在体内成。扎。成。结。
从此以後,omega与alpha永远无法离开,直到死也不能断开连接。
陈雾轻哦了一声,鼻子动了动,靠近他脖子嗅:“我好像又闻到你的信息素味了。”
他在被充满卞述信息素的狭小空间中,右手忽然按在卞述肩膀上,语气笃定:“所以你刚刚不是想亲我,你是想标记我,对吗?”
好几次了,这些大胆的话就连性格最外放开朗,和人在暧昧期主动诱惑的omega也说不出来。
卞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标记是慎重需要考虑的事情,要你情我愿,而且在结婚之前,不可以完全标记。”
他低头望着陈雾轻,纠结再三,才开口:“如果你这个月的……”
“发。情。期到了,你……提前和我说……”他艰难地,一字一顿道。
陈雾轻:“……”
又!来!了!
他的天老爷啊。
他听不懂,他真的听不懂。
刚才卞述摸他虎牙的时候,他以为要让他磨平呢,不过每个人平等长大,长成一样才有鬼了呢。
结果给他扯出来一个注射什麽什麽素。
他感觉好像回到高中听生物一样,他都听困了天老爷!
陈雾轻不想在学校以外的地方学习,他只想混水摸鱼。
于是他随口道:“可你不是想要我吗?”
他顿了顿,想一想:“奥,说得不对,是标记我。”
陈雾轻看着卞述,说:“你为什麽要忍着?你想标记就标记呀。”
他脸上是赤裸裸的困惑和迷茫,话语轻轻的,在电影放映的声音显得小小的,像是只脱离方向只想解决温饱的幼兽。
卞述忽然捏了捏他的耳垂,很重的捏了一下,陈雾轻没觉得疼,只觉得特别痒,眼睛随之眯起,肩膀耸起来,这也没躲开。
他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标记是什麽意思,你还挺大方的。”
卞述现在的目光很像是第一次他们遇见似的,冷翠墨绿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比和死刑犯一对一打斗还吓人。
好久没被这麽盯过了,陈雾轻好像一下回到久违的审讯室,就差和审讯者耍滑头瞎编乱造了。
他试图挣扎,伸出自己一只手:“等等,我有话想说。”
卞述:“说。“
陈雾轻也没什麽胡编的方向,茫然地问:“关于这个标记,我会疼吗?”
以他目前的拙见来讲,他觉得标记可能是同性之间的某种行为,结合之前的语境来看,估计是和东北搓澡没什麽区别的事。
搓澡有什麽可怕的。
他不怕疼,倒是挺怕痒的。
但就着卞述那吓人吧啦的目光,他默默把痒换成疼,显得话听着正经一些。
临时标记和永久标记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前者在于,咬破腺体的那一瞬间,脑内生成的混沌思绪比较多,很多人迷迷糊糊地,不知不觉就结束了。
且临时标记,很多要好的异性朋友之间也可以做,缓解一时需要,注入的信息素几个月就可以完全消散。
後者要另当别论,与性。爱等同的姿势,第一次总会伴随着疼痛出现,哪怕再轻,再缓,体质越弱的omega反应越强烈。
通过信息素可以判断一个omega是否结婚,伴侣给予的,长达一周反反复复注入的浓烈信息素,会让这个omega像被深深打入印记一般,其他异性只要一接近都会不由得躲开。
精神力越强,印记越深。
对着这个漫天胡话乱飞的陈雾轻,卞述快把牙齿咬碎,又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卞述的食指与中指摩挲着手下柔软触感,目光晦涩不明,半晌,道:“我不会让你疼。”
舍不得。
这三个字他觉得矫情,没说出口。
听完他的话,陈雾轻侧了侧脸,眼神往下挪,示意他动一下,卞述就这麽愣愣地看着他,姿势也不变,他们二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环境下相接。
“哎呀。”陈雾轻一下把卞述抵在他耳洞附近的手拿下来,重新换了一个位置放在他们中间的椅背上。
卞述的手就这麽垂在半空中,陈雾轻可会享受了,他重新找了个舒舒服服的位置,小饮料和卷卷薯条抱在怀里。
他把头毫无预兆地枕在卞述手上,咬着薯条,含糊不清道:“你不让我疼。”
“我就让你标记呗。”
他想了想,随口道:“你愿意标记几回就几回。”
做人嘛。
大方一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