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坐电梯。
他什麽场面没见过?
这阵势他真没见过。
毕竟他曾经还是一个,没事问问RNB,“币,你好冷漠,何时来看看我”的孤寡人。
陈雾轻半天没说话,卞述心里没底,以为自己把人惹得不开心,连忙走过去想哄,突然听陈雾轻开口。
少年指了下他们面前这台车,语气听着很……晕厥?
“这台车落地价是多少?”
没有一个男Alpha不爱车,卞述也一样,不过这都是他以前年轻时候的老底,那会特别喜欢颜色浓艳的车。
买的多,卞述也忘了,他不太确定:“一个吧。”
陈雾轻:“十万吗?”
卞述:“不是。”
陈雾轻:“一百万?”
卞述:“再加个零差不多。”
陈雾轻手机一下没拿稳往下掉,他反应过来马上去捞,连连冲着走过来的卞述道:“我们开平时那台就行,我挺喜欢的。”
“那台?”卞述很自然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抱歉的语气道:“换一个好吗,那台车昨天让我同事借走了,算是单位用车吧。”
陈雾轻抓住盲点:“那台多少钱?贵吗?”
卞述:“不贵,三百多万吧。”
陈雾轻此刻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觉得卞述应该是个爱好扶贫的大好人。
而且。
他平时随手开随手关的那台小破黑车居然值这麽多?!
可它明明长的和出租车一样啊!!
陈雾轻像个漂浮游走的小旗,魂飞了半天,回过神来,卞述正俯下身帮他扣安全带,漫不经心地问:“给你打的钱你怎麽不花?”
陈雾轻心里幽幽的凉,答非所问道:“转账我收了呀。”
安全带咔哒一声合上。
明明灭灭的灯光照在卞述脸上,神色有些看不清:“我说的是你银行卡的账号。”
陈雾轻刚住过来那天的下午,卞述带他办理了寻常人该用的各种证件,其中一张是银行卡。
红包收也就收了,卞述不定时地往他那张银行卡打钱,数额不一样,但大多数都是几十万起。
陈雾轻是个对钱很敏锐的人,什麽能花什麽不能花他还是明白的,那钱他不敢花啊,万一有一天他们不在一起了,卞述找他算账,陈雾轻拿空气还吗。
“没来得及……”
陈雾轻的话音被堵在落于他眼底的吻,卞述的声音比碎掉的玻璃片还要模糊:“和我在一块儿,别有负担。”
他想说,陈雾轻,我喜欢你这个人。
他想说,我对你怎样,是我自己愿意,我心甘情愿,和你不发生关系。
他还想说,你不要有负担,我们要好好的。
但最後,他什麽都没说,只是亲了下陈雾轻的额头。
——
他们约的是一家装修雅致的饭店,各个包间门口拦着屏风,偶有交谈声。
卞述的姐姐叫孟雨烟,她随自己母亲姓,人长得大气,眉目温柔,一见陈雾轻就笑。
“是不是听我名字耳熟。”孟雨烟拉过陈雾轻:“我这是大衆名,小学的时候同班撞了三个。”
陈雾轻连忙把礼物拿出来,里面有她的,有王渺的,也有家里小孩的,考虑得周全礼品又精致,孟雨烟问一句他就乖乖答一句。
孟雨烟心都软了,压了压想摸少年头的心思:“弟弟你做什麽工作的,模特吗?看着气质真好。”
说完,她指示身後两个Alpha去叫服务员走菜。
“没有,不是模特。”陈雾轻微微垂着头,面对长辈的时候礼貌又文静:“以前给人开过车,上田里抓过鸡卖钱,有时候也给人当游泳教练。”
开过车——在末日开坦克
田里抓鸡——副本里抓鬼
游泳教练——把坑爹的队友按在水里
细节没差啦。
大差不差的。
孟雨烟“哎呀”一声,表情很震惊:“没想到弟弟你看着年轻,居然做过这麽多工作,真是後浪拍前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