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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界限内外与无声的靠近（第2页）

近到陆承晔能清晰地闻到霍展霆身上那干净冷冽的气息，混合着羊绒衫柔软的质感，与他自身沐浴後清新微潮的水汽交织在一起。

近到他的手臂，几乎要碰到霍展霆撑在桌沿的手肘。

他的呼吸几不可查地一滞，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霍展霆似乎并未察觉，或者说并不在意这过于靠近的距离。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屏幕上的画作和分析数据上，声音低沉而清晰地继续着他的讲解。

陆承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到内容上，但感官却不受控制地捕捉着身旁这个Alpha的一切。他坚实的臂膀，他说话时喉结的滚动，他指尖点在屏幕上那干净利落的动作……

还有那无处不在的丶几乎要将他包裹的雪松焚香。

他的耳根微微发热，心跳也有些失序。

“……所以，不能只看画家名气，还要结合创作时期丶题材丶保存状况等多重因素综合判断。”霍展霆讲完，擡起头，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身旁的陆承晔。

两人的视线，在极近的距离内撞上。

陆承晔甚至能看清他深邃眼眸中自己的倒影，和他眼底那一片沉静的丶似乎能吸纳一切光线的暗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空气中，那交融的信息素，似乎也变得粘稠起来。

霍展霆的目光在他微微泛红的耳廓上停留了一瞬，眸色似乎深了些许。但他什麽也没说，什麽也没做，只是极其自然地丶缓缓直起了身体，拉开了两人之间那过于暧昧的距离。

“这部分内容，晚宴上用不到，但你既然问了，了解一下也无妨。”他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仿佛刚才那片刻的靠近从未发生。

陆承晔也立刻直起身，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低低地“嗯”了一声。

“其他的，应该没什麽问题了。”霍展霆关掉平板，拿起，“你自己再熟悉一下流程。”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走向门口。

在他拉开门，即将踏出去的那一刻，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只留下了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

“明天晚上，别迟到。”

然後，门被轻轻带上。

客房内，重新只剩下陆承晔一个人，和空气中那尚未完全散去的丶浓郁的雪松焚香。

他独自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书桌冰凉的桌面，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霍展霆指尖的温度和刚才那过于靠近的压迫感。

霍展霆今晚的举动，打破了某种无形的界限。

他主动来到了他的领域。

他用一种近乎“教导”的方式，与他共处一室。

他甚至……在那一刻，允许了那远超安全距离的靠近。

这代表了什麽？

陆承晔不敢深想。

他只知道，心中那片冰封的荒原，似乎因为今晚这无声的丶跨越界限的靠近，而加速了融化的进程。

那根紧绷的弦，在经历了拉扯丶松动之後，似乎……正在被一种全新的丶更加复杂难言的力量，悄然重塑。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微凉的夜风吹散房间里过于浓郁的气息。

夜空繁星点点。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但这一次，他的心中，似乎少了几分忐忑，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明晰的丶微弱的笃定。

界限已被打破。

无声的靠近，已然开始。

而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更加莫测的未来，还是……真正通往彼此内心的，那漫长而荆棘遍布的道路的起点？

他望着深邃的夜空，轻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