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风暴中的抉择与无声的联盟
霍展霆离开後,客房里重新被寂静填满,但那寂静之下,却涌动着比之前更加汹涌的暗流。
“有人做了手脚……”
“想把这个问题,留到今天,给我一个‘惊喜’。”
霍展霆那冰冷而带着戾气的话语,如同魔咒,在陆承晔耳边反复回响。这不是意外,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目标直指霍展霆,直指城西项目!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却奇异地,点燃了他心底那簇一直未曾熄灭的火苗。
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仅仅是被动地学习,被动地接受保护,被动地等待霍展霆将一切处理妥当。这场风暴,因城西项目而起,而那个关键的丶关于防空洞的警示,是他冒着巨大风险传递出去的。某种意义上,他早已身处漩涡之中,无法独善其身。
霍展霆让他“安分待在别墅,什麽也别管”。
是保护,也是不信任。
但这一次,陆承晔不打算再完全听从。
他走到书桌前,重新打开电脑。这一次,他没有去看那些喧嚣的新闻头条和恶意评论,而是调出了之前存储的丶所有关于城西项目的公开资料丶研究报告,甚至包括一些他通过特殊渠道(之前学习时摸索到的)能接触到的丶非核心的行业数据库。
他的目光,不再是单纯的学习者,而是带着一种冷静的丶近乎狩猎般的专注。
他要查。
查那个可能对勘探数据做手脚的人,或者势力。
霍展霆显然已经知道了内部有问题,他必然会着手清理。但外部的舆论攻击和商业打压,同样致命。他需要找到突破口,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线索。
他将注意力首先放在了与霍氏在城西项目上存在直接竞争关系的几个对手,尤其是赵家。赵铭父子在峰会和新近宴会上的表现,以及他们与霍氏过往的恩怨,都让他们具有充分的动机。
他调出了赵氏集团近期的公开动向,财报摘要,重大项目披露……试图从中找到任何不寻常的资金流动或人员变动。同时,他也开始搜索与地质勘探丶数据建模相关的技术服务公司,尤其是那些既与霍氏合作过,也可能与赵家有往来的公司。
这是一个庞大而琐碎的工作,如同大海捞针。许多信息都是公开的丶看似无关紧要的碎片。他的商业知识和信息检索能力依然有限,进展缓慢,且充满了不确定性。
但他没有放弃。他像一只耐心的蜘蛛,在无形的网络上,一点点地编织丶排查。
时间在专注中悄然流逝,窗外夜色渐深。
不知不觉,已是凌晨。
陆承晔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正准备关掉电脑休息,目光却无意中扫过一份刚刚下载的丶关于某家小型地质数据分析公司的介绍PDF。这家公司规模不大,但技术口碑不错,曾参与过城西项目前期的部分数据预处理工作。
在介绍公司团队的一页上,一张看似普通的集体照角落,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丶面容普通的年轻男性技术员,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承晔蹙紧眉头,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不是在学校,不是在极限运动的圈子……是在……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是了!
是在大概一个月前,他刚重生不久,还在为如何接近霍展霆而彷徨时,有一次被霍展霆强行带去参加一个他极度抗拒的商业酒会。当时他心烦意乱,躲在角落,恰好听到旁边两个看起来像是技术人员的男人在低声交谈,抱怨着甲方(似乎就是霍氏)要求的勘探数据复核太过严苛,其中一人还低声骂了一句,说“早知道当初就该听‘那边’的,把数据做得更‘干净’点……”
当时他并未在意,只当是普通的职场抱怨。
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抱怨的男人,似乎就是照片上这个戴黑框眼镜的技术员!而他们口中的“那边”……
一个模糊的丶却令人心惊的猜测,在陆承晔脑海中形成。
这家小型技术公司,可能有问题!这个技术员,可能就是被收买,对勘探数据做了手脚的内鬼之一!
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这只是一个基于模糊记忆和巧合的猜测,没有任何实证。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一丝线索都显得弥足珍贵。
他立刻将这个技术员的姓名和那家公司的名字记了下来。他需要更确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