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初入战场与无声的守护
闭门研讨会的地点设在城郊一家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车子驶入掩映在苍翠林木间的车道时,陆承晔能感觉到自己手心微微沁出的薄汗。这不是紧张,更像是一种即将踏入新领域的丶混杂着期待与谨慎的兴奋。
他今天穿了一身霍展霆让人提前送来的定制西装,剪裁合体,面料考究,将他清瘦却不失力量的身形完美衬托出来,少了几分平日居家的柔软,多了几分属于商业场合的利落与沉稳。连他自己对镜整理时,都有些许恍惚。
霍展霆坐在他身侧,闭目养神,似乎对外界的一切毫不在意。他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黑色高定西装,气场内敛却不容忽视。只有在车子停稳,侍者拉开车门时,他才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锐利如初,不见半分疲态。
“跟着我。”他侧头对陆承晔说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陆承晔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
踏入会场,一股混合着雪茄丶高级香水和某种无形压力的气息扑面而来。会场不大,布置成圆桌会议的形式,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是一些气场沉稳丶年龄在四十岁以上的中年男女,偶尔有几个稍显年轻的,也无一不是精英范十足。他们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着,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属于特定圈层的熟稔与默契。
霍展霆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那些目光带着审视丶探究,以及或多或少的忌惮。而当他们看到霍展霆身後半步的陆承晔时,探究的意味就更浓了。惊讶丶疑惑丶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在各种视线中交织。
陆承晔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针,试图刺探他的底细。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目光平稳地跟随霍展霆,走向预留的位置。
霍展霆对周围的视线视若无睹,径直在主位旁的一个空位坐下,然後示意陆承晔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这个安排,又引来了几道微妙的目光。那个位置,通常是为核心团队成员或极其重要的副手准备的。
陆承晔依言坐下,尽量调整呼吸,让自己适应这个环境。
“展霆,这位是?”一位坐在霍展霆另一侧丶头发梳得一丝不茍的中年男人笑着开口,目光却落在陆承晔身上。
霍展霆端起侍者刚奉上的茶,眼皮都没擡一下,语气淡漠:“陆承晔。”
没有多馀的解释,没有身份界定,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那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又不敢继续追问霍展霆,只好打了个哈哈,将话题引开。
陆承晔心下明了,霍展霆这是在用他的方式,将他直接推到台前,不给他任何退缩或隐藏的馀地。同时,这种模糊的介绍,也是一种保护,避免了初期过多的关注和盘问。
研讨会很快开始。主讲人是国内基建领域的一位泰斗级学者,内容深入浅出,案例丰富。陆承晔立刻集中精神,努力跟上节奏。他提前做的功课此刻派上了用场,虽然许多专业术语和深层逻辑对他而言依旧陌生,但至少不再是完全听不懂的天书。
他一边听,一边快速在带来的笔记本上记录要点,偶尔遇到不理解的地方,会微微蹙眉。
霍展霆看似随意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主讲人身上,似乎听得很专注。但他的馀光,却始终笼罩着身侧的陆承晔。他能看到对方微微紧绷的侧脸,快速移动的笔尖,以及遇到难题时那下意识轻抿的嘴唇。
中场休息时,不少人围过来与霍展霆寒暄。霍展霆依旧是那副疏离冷淡的样子,回应简洁,却也没有完全拒人千里。
有人试图将话题引向陆承晔。
“陆先生看起来很是年轻有为,不知现在在哪方面发展?”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笑着问,语气带着试探。
陆承晔正要开口,霍展霆却先一步,语气平淡无波:“他跟我。”
三个字,再次将所有的探究堵了回去。
“跟我”这两个字,含义可太广了。是下属?是伴侣?还是其他?没人敢妄加揣测,但看向陆承晔的目光,却悄然发生了变化,之前的轻视收敛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审视。
陆承晔能感觉到霍展霆那看似随意,实则密不透风的维护。他不需要多说什麽,霍展霆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最强的屏障,替他挡掉了大部分明枪暗箭。
休息时间结束,会议继续。下半场讨论的是一个关于海外大型港口项目风险管控的案例,涉及政治丶法律丶文化等多重复杂因素,讨论异常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