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没出声,没响应,也没回头。
只是就这样的离开了。
好像这些人他从来都不认识,所以不需要挂在心上想一样。
沈清秋拧起眉,觉得胸中似乎堵了什麽一样难受。
其实说这些,又有什麽用呢?
晚了就是晚了啊,来不及了呀。
就像当年的岳七,他等了那麽久,最後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等再见面的时候他沈九是低微卑贱的刽子手,杀人夺宝,手段下作。跟着一个说是修仙者其实还不如说是魔修的师父东跑西藏的,提心吊胆过日子。
而他岳七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掌门亲传弟子,定好了的下一任掌门人。
他现在也还是没忘记初见是那一身白衣的俊雅的青年微睁大双眼惊讶的模样。
而自己一身狼狈,浑身血污,刚在他面前杀了人。
怎麽看都是两个极端的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早就不等了。
所以他以後也不会等待,也不相信这些承诺。
都是骗骗小孩子的,他已经不小了。
早就长大了。
岳清源,岳清源,岳清源。
沈清秋在嘴里无声的念叨着,好似在咀嚼着什麽。
当年都叫你滚了,现在又来干什麽?
贱不贱呐。
瞧,活该。
死了吧。
岳七死了。
他早就知道了。
“师弟可曾想过,如果当初你没有那麽对待洛冰河,今天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初在水牢里岳清源的话,沈清秋撇嘴,哼了声。
他背着手脚步轻快的走着,随意的溜达着。
就像是离家久了的游子重新回到了家里一样愉悦。
他越走越快,最後近乎是跑了起来。
风吹在脸上凉丝丝的,明明是很温柔的风,吹在脸上却像是刀子在刮。
头绳系好的墨发也披散了,跑累了就准备找个地停下。
沈清秋擡手捂住眼睛,靠着柳树坐下来。
“哈哈,真可笑。”
现在为什麽又会想起陈年旧事了。
为什麽那样对洛冰河,为什麽?
哪有那麽多为什麽啊。
他就是见不得有人比他好啊。
所有人都不痛快了,他就舒服了。
就是这麽简单。
作恶并非都需要理由的。
想过有用吗?
没想过又如何?
事情做都已经做了难道还可以重来一场?然後什麽也不会发生?
後悔和早知道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廉价,无耻,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