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吗?”祁微的声音传来,很不清晰,带着浓重的鼻音,只是说两个字在没有任何声音传来,过了好一会儿,久到时凉就要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时凉的声音又传来:
“哥哥,我真的好想你啊!我是真的爱你的。”
男人七分醉,演到你流泪。他不是没有喝醉过,真正喝醉的时候是没有任何力气的,连视线都是模糊的,根本不可能这麽精准地拨通他的手机号。
时凉明明知道这些,可是听着对面祁微脆弱的声音,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紧了一下。
时凉定了定神:“你今天打电话干什麽?”
祁微哽咽的声音传来:“我是真的想你了。”沉默良久,“其实我都是说谎的,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麽慷慨,说什麽只要你安好,爱不爱我都没有关系,在谁身边都没有关系,这些所谓的大度宽容都是我装的。
看着你对厉言相笑,我嫉妒的要发疯,凭什麽他可以拥有你的笑容?明明以前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笑得最开心。哥哥,这怎麽就变了呢?你怎麽就突然不爱我了?”
说着说着祁微的抽泣声传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与厉言相公平竞争,什麽他妈的该死的事业,在我心里,这一切都没有你重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所有人都不祝福我,所以我才想努力工作,我希望我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不会因为有我这样的伴侣而感到窘迫。
可是等我真正做到的时候你却走了,我们之间怎麽就这样了呢?明明大家都那麽用力的爱着,最後就是以分手收场,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非常非常不甘心。”
说到最後的时候,他咬字特别重,仿佛这样才真正能将自己的“不甘心”表达出来。
接下来传来的是,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知道是什麽砸了下来,时凉心里滞了一下。
祁微他真的没有事情吧?
对面再没有传来声响,时凉挂断电话,放下了手机,躺在床上。
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突然坐了起来,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难道为什麽中午砸晕了?
想到这里,时凉就忍不住心慌。
祁微的爸爸5年前去世了,他的妹妹现在正在上大学,学的是医科,每天要背的专业课的书特别多,学业太繁忙,和祁微联系得很少。
如果祁微真遭遇什麽不测?尸体都凉了都未必有人发现。
想到这里,时凉不由的有些心软了。
祁微这个人他离开自己完全没有办法生活。
三更半夜的,时凉开车到了祁微家里。
时凉推开祁微家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浓重的酒气,时凉挥了挥手想驱散酒气,上前走了两步到玄关处开了灯。
沙发上大喇喇的躺着祁微,他这个脸红的离谱,身上还未发着抖。
他将手伸到祁微额头,额头滚烫似火,祁微发烧了。
祁微感觉冰冷的东西冰着他的脸,却让他很是舒服,他伸手抓住了这冰冷的东西。
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朝思暮想的人。
祁微说道:“哥哥,你怎麽来?”
祁微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真实的感觉让他脱口而出:“这不是梦,为什麽我宁愿永远都醒不过来。”
祁微不会烧傻了吧?
时凉拉着祁微,将他连拽带抱从沙发上提了起来,祁微此时像一个叛逆的孩子,疯狂的挣扎着。
时凉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生病发烧了,得马上去医院。”
祁微痴痴地看着时凉,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如果生病发烧的时候可以看到你,那我宁愿永远都病着。”
时凉听到後,身躯一怔,祁微竟然会这麽爱他吗?
祁微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仿佛下一秒时凉就要消失一样。
时凉的眼睛红了。
祁微看到後,失望浓重到让时凉震惊:“你怎麽了?眼睛红红的,是不开心吗?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根本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