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致命的杀招。
分明只是比试,为何要对同门下这样的狠心?
他没想明白。
就像当初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在他面前慈眉善目的父亲,为何会弃他与母亲而去。为何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指责母亲是妖,要她去死。
为何?
不惜暗下杀招的沈晏川,与那人当真是相像,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样的隐忍与狠厉,同样连伪装的眉眼都遮掩不住的野心。
他们才像是亲生父子。
云述扛下了那一剑,施术原封不动地奉还了。
就像当年最无力的他,多么想挡在母亲的身前,将一切都挡回去。
早已察觉了一切的元初,在那时出现,为沈晏川挡了。
比试不得起杀心,此事虽未传扬,但元初私下里罚了沈晏川,不许他再接手浮月山诸多机密要务。
得了仙君之位,云述却也并不高兴。
他好像困在了过去,困在了母亲临终前让他逃命的那一天。
只在今日,玉姜说,那人死了,往后的每一天都该是新的。
她问,他愿意吗?
那块厚到他自己都化不开的硬壳,硬生生被撬开了一个缝隙。耀眼而明媚的光线顺着这样的缝隙涌入,悉数安放在他的心尖。
“愿意。”
“映清师姐!”
叶棠一路小跑着从长阶上跑上来,气喘吁吁,缓了好久也没平息下来。
许映清怀中抱着从千书阁取来的书卷,见状停下步子抚着叶棠的后背为她顺气,关切地问:“什么事急成这样?”
叶棠弯着腰喘气,一条手臂指着山门的方向:“映清师姐,华云宗打上门来了。”
这话让许映清摸不着头脑,当即伸手探查浮月结界,一切都平静如初。
她狐疑地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叶棠解释道:“是罗时微,她带着几个弟子气势汹汹地来了。她们今日登门,必没有什么好事。”
“时微?”许映清没解释,只安抚似的拍了叶棠的肩,道:“棠棠,时微不是坏人,你不用防备她。”
叶棠老老实实地应了:“哦,那,她就在山门外,我要去请进来吗?”
许映清道:“不必,我去迎。”
到了山门前,许映清伸手化了结界,躬身向罗时微行了拜礼:“罗少主。”
罗时微却抱着剑没动,只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叶棠,道:“怎么是你啊?我不是让这个小姑娘去唤你们仙君吗?”
“仙君外出未归,有什么事,你与我说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