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谁啊?”
甘小宁:“你猜?”
女兵凑到他耳朵边,神神秘秘地说:“副营长他妈。”
甘小宁撇开身体远离她。
徐八一估摸着时间,她提前到了基地的岗亭呆着。
等包裹到了亭内,她拎着东西利索地签字,直接略过了严格的检验流程。
哨兵本想拦住她,到底还是迟疑了,片刻後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看签收栏:袁朗。
好嘛,敢写这个名字,哨兵的心可以放回左边了,它本就在那里跳。
在小会议室里,徐八一特意将包裹里的小提琴和吉他摆在一起。
两者的琴头轮廓都是蜗牛卷流线,几乎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这源自于某张照片展示了幽灵在学校登台演奏小提琴,出于距离和角度的问题,小提琴平放着,几乎看不出特别来。
但琴头这微小细节可是她盯了好久才盯出来的。
这很巧也很幸运,如果没有高城送的吉他,这个难题在她手里将永远无法突破!
其实就铁路和袁朗而言,他们对小提琴的出现不明其意:如果说想要站在幽灵的角度去演奏一首曲子,再将这首曲子化为数字频率,那首先是得会小提琴,其次要知道他选择哪首曲子。
徐八一半点儿都不透露,于是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们许久。
久到三个月很快就要过去了,这时已逢梅雨季。
小会议室的灯整整亮了五天,铁路推门进去,脚步声不小,但没惊动徐八一。
她埋头在写写画画。
铁路站在她身後忍不住打断,敬佩之馀还有心疼:“徐八一,你都有白发了……”
徐八一惊得一跳:“我没有!”她转头,精神恍惚到忘记敬礼。
铁路:“你头顶又没长眼睛。”
徐八一可怕地问道:“铁队,不多吧?”
铁路:“不多,就几根,前两天都没有。这会儿一看,像是一下子冒出来的。”
徐八一苦笑。
铁路:“我给你拔了?”
徐八一忙不叠点头。
铁路花了点儿功夫拈了几根白发摊在手心。一拔之下,细微的刺痛在徐八一头皮绽开。
她豁然想到了什麽,又趴进密密麻麻的字符中。
铁路望着手中银白细丝,劝她:“哎,不急一时,别过分逼自己。”
徐八一神秘地回应:“快了,百分之九十了,就差一点,我应该想到了,应该想到了……”
她下笔飞快,写的东西对其他人来说就是外星文。
下雨天,不用集训的日子,袁朗终于得空来小会议室看看,他身後跟着齐桓。
齐桓是个严格保密且有分寸的人,不然袁朗不会放他进来。
当齐桓时隔六天再看到徐八一,心里忍不住凄切心酸。
雨越下越大,玻璃窗外的世界像沉进暗灰色的水箱里,忽然一道闪电劈下,天光骤亮。
徐八一浑身都在颤抖,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一旁的齐桓被她的表情吓到,没见过这样的徐八一,他迸出一种她是不是疯了的荒谬感。
“八——”他的话硬生生被掐断,袁朗从背後堵住他的嘴,将他拖着远离徐八一。
电台终于再次啓动,徐八一的手飞快调频,屏幕随之绘制出一条扭曲而跳跃的复杂曲线。
频带间是一阵尖锐刺耳的噪声,这段噪声持续了大概十分钟。
接下来振奋人心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