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行川语气中带着急切,反驳道:“不是我开玩笑,你不觉得许言看着就像白天男大学生,晚上当杀手,家里地下室藏着一个军火库吗?”
“对对对。”黎宁停下脚步,朝四周看了一眼,悄声道:“就那种把你抹了脖子,还居高临下冷眼看着你流血而亡的眼神,然後切下敌人的手指头泡酒。”
“完了。”鹿笑突然觉得脑子很疼,一个兽医丶一个律师,祖国的未来真要靠他们俩建设吗?
另一头,寂静的小巷里只有许言沉重但平稳的脚步声,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像一只完全舒展身体的猫。
方棠软软趴在他背上,绵软的脸蛋贴在他的肩头,带着酒气的呼吸一下下喷在他脖子边。
许言绷紧下颌,箍着她腿弯的手臂却紧了紧,托得更牢。
“在哪?”身後忽然响起一声含糊不清的嘟哝,随後方棠扭动几下身子,好似要醒。
“别乱动。”许言加重手上的力气,偏过头对她说:“马上到家。”
没人回应他的话,只有翕动扑闪的睫毛划过他脖颈间的经络血管,脖颈处感受到的呼吸更重,像小猫拿肉垫轻轻压过。
脚步没停,头也没回,只是脖子上的肌肉似乎绷了一下。
许言尖锐的喉结上下滑动,忍不住拍了下方棠肉乎乎的腿根:“趴好。”
在颠簸中,方棠醒了,可脑子依旧被酒精麻痹,反应速度几乎降到0。
她懵懵懂懂地想动,“嗯…”一声含混的鼻音溜出来,环着他脖子的胳膊下意识收紧了点。
挣不动。
胸口随着呼吸,紧密地贴着什麽硬邦邦又温热的,方棠一时迟钝,没反应过来,使劲捏了下。
“轻点儿。”
声音方棠认出来了,是许言啊。
她眼睛都没睁开,问了一句:“这是哪儿?”
“再有五分钟到家。”许言嗓音含笑:“你室友说你被两瓶啤酒放倒了?”
这麽丢脸的事情就当作没听到吧,方棠靠在他肩头缓了一会儿,让五感一点一点恢复清醒。
先是眼睛。
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糊了一会儿才清楚。巷子里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眼前一小块儿地方,但足够她看见许言脖子上凝出的薄汗。
到了嗅觉。
他身上的木质香气冲淡了她身上的酒气,但方棠觉得自己更醉了,心里发紧。
另一个地方也是……
“醒了就自己走?”许言问她。
方棠努努嘴:“不要自己走。”
香气混着酒气好似産生了化学反应,闻得她喉咙发干,说不出话。
醉酒的晕乎劲儿又涌上来,巷子两边的墙好像要压过来,她分不清是这窄道空气不流通闷得慌,还是身下这副沉默又结实的肩膀让她有点喘不上气。
她把发烫的脸又埋回他背上,眼珠一动不动,盯着那颗即将滑落的汗珠,它正沿着一根突出的血管慢慢往下移动。
掉了多可惜?
方棠没多想,吐出舌尖,逆着汗珠滑落的方向,将它半路截走。
“呃——”
一声闷哼过後,许言毫不手软重重拍了下手掌附近肉最厚的地方。
“哎呀,你打我干嘛?”方棠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软下身子趴在他的背上,收起所有的小动作,以此表达她的不满。
许言咬着牙:“你说你在干嘛?”
方棠歪着脑袋,毛茸茸的头发蹭着他颈窝,她想了一会儿,很正式地清了清嗓子,凑到他耳边,用气声说:
“我在勾引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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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青心][青心][青心][青心]想好了,番外的if线我要写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