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
亲兵们齐声应和,声震屋瓦。
他们自动在宋记商行前排成一列,秩序井然。
这突如其来的声援,如同拨云见日。
铺内铺外围观的人群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看向宋南鸢的目光少了几分猜疑,多了几分探究和同情。
宋南鸢看着纳兰宵那双真诚而炽热的眼睛,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脸上绽开一抹得体而坚韧的微笑,对春荷吩咐道:
“快,给将军和各位军爷上我们新熬的金秋玉露和丹桂飘香,用最好的料。”
她又转向纳兰宵,深深一福:
“多谢纳兰将军仗义执言,解围之恩,南鸢铭记于心。”
纳兰宵被她这一笑晃了眼,硬朗的麦色脸庞竟微微泛红,有些手足无措地摆摆手:
“宋姑娘客气了!路见不平,理当如此!何况……”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带着少年人的赤诚,“姑娘做的饮子,确实冠绝京城。”
气氛瞬间缓和热闹起来。伙计们手脚麻利地奉上饮品,清甜的梨香与馥郁的桂花香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亲兵们纷纷端起杯来豪爽地品尝,赞不绝口。
刚刚还在观望的人不少也被这气氛和香气吸引,重新走进了宋记商行。
几日后。
宋记商行的生意自那日起便欣欣向荣,纳兰宵每日都来喝上几口饮子,同宋南鸢几人闲聊几句。
这日,几人正说着话,负责采买的孙管事却满头大汗、脸色焦急地挤了进来,顾不得人多,凑到宋南鸢身边,压低声音急道:
“东家!不好了!出大事了!”
宋南鸢心头一紧,面上依旧维持着镇定,引孙管事到稍僻静的后堂角落:
“孙管事,何事惊慌?”
孙管事抹了把汗,声音带着哭腔:
“咱们预订的那批苏杭顶级生丝,用来做贡品级绣品的!江南制造局那边……突然毁约了!说……说今年的生丝被一位大客户全部包圆了,一根都不外流!我们……我们这边等着下料的绣娘们可怎么办啊?工期耽误不起啊!”
“全部包圆?”宋南鸢秀眉紧蹙,“可知是哪家?”
孙管事懊恼地摇头:“制造局的人嘴巴紧得很,只说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小的私下打听了,隐约听说……可能是京城这边有人打了招呼,故意卡我们的货源!东家,这分明是有人眼红我们宋记势头好,从中作梗啊!”
纳兰宵见情况不同寻常,也走了过来,浓眉拧起,关切问道:“宋姑娘,可是遇到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