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惧和一丝莫名的激动攫住了他。
他警惕地四下张望,确定无人,颤抖着手将那几页脆弱的信纸仔细折好,塞进自己最贴身的里衣怀中。
这日,一封制作精美的烫金请柬送到了宋南鸢案头。
落款赫然是——瑞郡王府。
“瑞郡王?”
春荷和夏冰都面露忧色:“小姐,这……”
宋南鸢展开请柬,上面写着邀请“宋记东家”于三日后过府参加“赏菊小宴”,并点名要宋记的香露助兴。
瑞郡王周承瑾是当今圣上的五皇子,他的母妃愉妃郑氏是江南一个县令的嫡女,地位低微,一贯不得宠,却因为生下他在后宫中地位稳固。
瑞王妃楚氏的祖父是国子监祭酒,父亲任翰林院修撰,听闻她
而他本人素来好似闲云野鹤,平日里只是赏花饮酒,与世无争,似乎对那个位子毫无兴趣
宋南鸢指尖拂过请柬上流畅的“瑾”字,低声喃喃道:“瑞郡王……此时递来橄榄枝,意欲何为?”
香露有毒
瑞郡王府的赏菊小宴奢华雅致,庭院里名品菊花争奇斗艳,丝竹之声袅袅。
在场的夫人小姐谈笑风生,气氛看似轻松,实则因着各自党派不同,暗流涌动。
宋南鸢一袭月白素锦,气质清冷,献上了特制的雪松凝香,香露中清冽悠远的松木气息混合着冷冽的菊香,瞬间压过了满园花香,令人精神一振。
“好香!”主位上的瑞王妃含笑赞道,“宋姑娘果然巧思,此香清而不寒,雅而不俗,难得。”
宋南鸢弯唇一笑,谦逊地垂首行礼:“王妃谬赞。”
酒过三巡,气氛渐酣。
江映雪坐在下首,今日打扮得格外精心,她端起茶盏,优雅地抿了一口侍女刚奉上的新茶。
片刻后,她突然抚额,发出一声娇弱的嘤咛:“哎呀……头好晕……”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软软地向旁边倒去!
“小姐!”她身边的侍女立刻尖叫起来,惊慌失措地指着宋南鸢,“有毒!宋南鸢的香露有毒!定是她害了我家小姐!”
接着,她的声音愈发哽咽起来:“从前在国公府中,宋南鸢就屡屡针对我家小姐,没想到今日在王府竟敢如此行事”
“胡说!我家小姐的香露绝无问题!”春荷急声辩驳。
场面瞬间大乱,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宋南鸢身上。
瑞王妃脸色一沉:“胡说什么!来人……”
宋南鸢却异常冷静,她白皙的手掌在袖中轻轻握拳,目光落在江映雪紧闭双眼却微微颤抖的睫毛上,心中冷笑。
接着,她便不动声色地对夏冰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