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血…好多血……”吴妈眼神涣散,陷入可怕的回忆,“老爷夫人已经…没了………刘三爷…带我们…砸…抢…清理痕迹……侯爷…和国公府…林夫人………下的令……”
她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夏冰连忙上前帮她顺气。
良久,宋南鸢垂眸,抿了抿唇,问道:“这位刘三爷是谁?”
吴妈终于缓过一口气,低声道:“是……侯府的护院……刘彪……”
宋南鸢飞快地和夏冰交换了一个眼神,苦心寻找这么久的刘彪,果然就是国公府账簿上的刘三。
如此看来,永宁侯府出力,国公府出钱,竟是合力将她们一家残害至此。
宋南鸢不由得死死握住吴妈的手,只觉自己离真相越发近了。
她咬牙,再度开口问道:“如此说来,我父母被害一事,是侯府与国公府所为?他们背后可还有人指使?”
听到这话,吴妈眼中恐惧更甚,她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声道:
“命令……是…是那位…戴……戴梅花扳指的贵人…亲口…吩咐侯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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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扳指?
宋南鸢眸色一暗,不由联想到沈聿珩口中,郑氏家族的梅花徽记。
戴着梅花扳指的人……是瑞王周承瑾吗?
“后来……”吴妈眼中流下浑浊的泪,“事情办完…回京路上,刘三爷他们都被…被灭口了,我装死…跳了河,才…才捡回一条命,流落到…这里…当了奴隶……”
她耗尽力气说完,整个人如同虚脱般瘫软下去,只剩下急促的喘息。
……
土司府内。
幕僚柳先生脚步匆匆地走进隆索的房间,脸色凝重:
“二少爷,不好了!那个知道宋家旧事的吴婆子,被那个宋记女东家从集市上救走了!”
隆索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脸色铁青:
“什么?废物!不是让你们看紧那些老东西吗!”他眼中凶光毕露,“那婆子知道太多!必须死!立刻派人去驿馆!放火!连人带驿馆,给我烧干净!”
“是!”
……
夜半时分。
宋南鸢等人下榻的驿馆一片寂静,一道黑影悄然摸近堆放柴草的后院,掏出火折子。
火光刚刚燃起,便听得一声怒喝。
“什么人?”
随着话音落下,潜伏在暗处的锦衣卫瞬间扑出,与此同时,几桶冷水精准地泼下,刚燃起的火苗“嗤啦”一声便被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