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看了眼琉璃手中的汤药,兴冲冲道:“你也喝这个?我每日也要喝一碗这样的又苦又黑的药呢,从前我有孕夜间难眠,皇後就让太医署每日给我熬一碗安神汤,现在仍旧喝着。”
姜蔓枝手上动作一顿,擡眸道:“你也喝,药方可否给我看看?”
清漪虽不明白姜蔓枝问这做什麽但还是尽心尽力的按照蔓枝的想法去吩咐下人取些药渣来。
两个人的寝宫离的并不远,不一会婢女就回来了,清漪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是残存的药渣,不若让个太医来瞧瞧。”
“琉璃,去传方士召。”姜蔓枝冷声把清漪吓了一跳。
方士召不过多时便来了,按照姜蔓枝的吩咐检查了药渣的成分,得出来一个惊吓的结论,这对药渣里有让人滑胎和今後难以孕育的药材。
清漪吓得脸色都白了:“蔓枝,我落胎竟然是皇後娘娘干的······”
姜蔓枝看她脸色难看,不自觉握住她的手道:“你别怕,你只要告诉我是谁为你煎的药。”
清漪点点头道:“皇後指派了一个固定的医工每日为我煎药。”
姜蔓枝听了後当机立断道:“走!去太医署!”
她们特地来抓那个煎药的医工,可到了太医署後人已经不翼而飞了,消息怎会传的如此之快?皇後的眼线便这般灵敏?
清漪道:“怎麽办?如今我们没有人证,如何指认皇後?”
“为你开药方的太医你还认得吗?”姜蔓枝冷静道。
清漪叹气道:“那太医前些日便告老还乡了。”
姜蔓枝脸色变得难看,能够证明公主无罪的证据就这麽被皇後抹除了,可是她如今也没想明白,皇後为什麽要陷害公主,公主远离朝政,两人之间分明没有利益纠纷。
清漪安慰蔓枝道:“原来是这样,我想明白了,蔓枝你的留言蜚语是不是皇後娘娘传出来的?”
“皇後害我落胎构陷公主,就必然不会放过想要查清楚真相的你,而你不理我,是怕皇後在对付你的时候牵连我,对吗?”清漪柔声道。
姜蔓枝怔怔的看着她,清漪接着道:“但是现在皇後早就没打算放过我,这下子,我们可以报团取暖了吗?”
“你真是个傻子。”姜蔓枝道。
二人各自回了寝宫,方士召还留在长信宫,姜蔓枝便嘱托了几句话。
方士召听後拍案而起道:“姜蔓枝,你便已经足够不省心了!你还让我关心内个景阳宫?你和那惠嫔什麽时候关心这麽好了?”
姜蔓枝道:“她算是公主的妹妹。”言下之意就是爱屋及乌。
方士召听後冷哼一声:“你可别当局者迷,被人迷惑了就成。”
接下来几日清漪有空便到长信宫叨扰姜蔓枝,姜蔓枝不胜其烦又无可奈何。
宫里的流言蜚语近几日传的更是波涛汹涌,但清漪见姜蔓枝一副好不在意的模样,便打趣道:“蔓枝,你和齐大人究竟是不是有过一段情谊呢?”
姜蔓枝没有说话,清漪见状进一步道:“我知道你不爱皇上,我还知道你很喜欢自由,你表面拒人千里实际上也怕孤独,所以我就想来陪陪你。”
“那你呢?你爱皇上吗?”姜蔓枝避而不答反问道。
清漪眼神微妙的闪躲看向别处,道:“当然,陛下是九五之尊,我既然入了宫,自然就是陛下的女人。”
姜蔓枝但笑不语。
清漪叹道:“罢了,你若心中还有齐大人,我刚刚便是提了你的伤心事,说点别的吧,比如你还没有好好的逛过紫禁城的御花园吧,不如明日我们去御花园走走。”
姜蔓枝道:“好啊。”
翌日,姜蔓枝赴惠嫔的邀约来到御花园的小亭子稍作片刻,清漪迟迟不到,姜蔓枝倒也不急,琉璃倒是觉察出一丝不对劲了:“主子,明明景阳宫离此处不远的,为什麽惠嫔现在还没有来。”
话音刚落,人就到了,不过不是惠嫔而是齐昀,齐昀此时刚刚入宫,还为来得及去觐见皇上。
两人碰面,脸色皆是一变,齐昀很快意识到自己种圈套了,他刚入宫,就被常侍皇帝身侧的小太监引到了御花园。
姜蔓枝也知道自己上鈎了,但她并不慌张,反而叫住了转身便要走的齐昀,两人一坐一站,距离疏远。
此时此刻,李庭聿从不远处走来,身侧伴着惠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