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赵听淮打断了她的话,“你是她的徒弟,今日给了你,便要好好学,不要辜负了她的心血。”
这手札中记录的多是女子病症,赵听淮也是自她来後才拿出来钻研的。
往日她眼睛未好,自己也想学好了再教她,故而一直没给出去。
如今一切刚刚好。
祝平安还未从诧异中回神,呆楞着不知该如何动作。
“真的。。。。。。给我了?”
她自己也是知道的,手札这种东西承载着执笔者的一声心血,若有交付需重而慎之。
一时间,激动丶雀跃,而又胆怯的情绪包裹着她,不敢随意伸手去拿。
赵听淮起身,郑重的将手札放在她的掌心,“你是她的徒弟,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一时间,屋内沉寂下来。
窗外青竹翠绿,院中溪水潺潺。
祝平安眼中只馀他信任的眸子。
“若我学不会怎麽办?”
“不会。”赵听淮收回手,淡淡道:“那日徐府,你做的就很好。”
那些稳婆一直都不肯放弃,南山堂早已挡了不知几波的人。
天色渐暗,昏黄的馀晖落在天边,隐约有鸟雀飞过,留下一道道划痕。
祝平安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脑袋悄悄探出,左看看右看看。
只见院子空寂,四周无人。
她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转身关门。
赵听淮说晚膳後要带她出去一趟,只是不能告知旁人,需得她小心一些。
故而她才像做贼一般,偷摸溜出南山堂。
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早已等候在石阶下,一侧站着的小厮甚是眼熟。
倏地,一人将帘子掀起,探出头笑嘻嘻的打着声招呼。
“小平安!”
祝平安一怔,掂起裙摆上马车的动作顿住,诧异出声,“怎麽还有你?”
她还以为只有赵听淮呢。
这话说的让江南晨颇为伤心,一手捂住胸口,装作悲痛欲绝的样子开口道:“小平安,我怎麽就不能在了?你难道不愿意看见我吗?”
祝平安嘴角抽搐了一瞬,直呼没眼看。
他肩膀忽地伸出一只手将其拉进马车内,赵听淮清冽而无奈的声音传来,“既不是戏子,别演了。”
江南晨撇撇嘴,伸手欲扶祝平安,“哪里演了,我是真的为小平安的话伤心啊。”
待祝平安坐稳,马车缓缓移动。
“好歹我也是小平安的大哥,她竟不愿意看见我。”江南晨虽是对着赵听淮说话,眼神却一个劲儿的瞥向祝平安。
若不是他手里正端着一盘点心给祝平安,她真的要信了。
“油嘴滑舌,你要如何给我找个大嫂!”祝平安话一出口,才觉说错。
她当即瞧向赵听淮,抿着唇角不敢接过点心。
在南山堂的日子太舒服了,竟一时忘记了当初刚来时的拘谨,话不过脑的便说了出来。
祝平安一时暗恼,小心打量着两人的神情。
车内静了一瞬,江南晨黯淡的面庞便是无火烛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半晌,江南晨直接将点心放在她掌心,开口道:“小平安,我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