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跟上次不一样。
那时患得患失的忧虑写满了全脸,这次反而满心欢喜。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已经与父母重逢了。
甘草一顿,内心叹了口气。
上天啊,若是真有神灵,让平安这次不要再落空了。
甘草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拿出最後一颗板栗。
祝平安回神,扬了扬下巴,拖着长音道:“一点也不困。”
甘草撇着嘴,笑声吐槽着,“你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了鸡血。”
“什麽?”祝平安没听清。
“没什麽!”甘草快速摇头,“快吃吧,最後一颗板栗了,吃完就睡会儿,虽然知道你不困,但还是要睡会儿的。”
“知道了知道了。”
大名府地处中原腹部,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更是大昭朝粮食储备地,大昭三分之一的粮食産于此地。
大名丶广平丶乐仁三府毗邻而建,各有其历史古韵。
幼时,爷爷最向往的便是大名府。
沃野千里,百姓安居。
可惜,他一辈子也没来过。
甘草铺了被子,转身一瞧,无奈的笑着,“还说不困,都小鸡啄米了。”
她轻轻拍了拍祝平安,轻声道:“平安,去那边躺着睡。”
祝平安的眼睛半开半闭着,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什麽力气,“好。”
她握着甘草的手,躺在了铺好的被子上,一瞬又睡了过去。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在乡间大道上,车轴时不时有吱呀的声音。
赵听淮打着哈欠,一脸疲惫的攥着疆绳。
他扭身瞧了瞧,复而扭正,嘴角向下撇着,一脸生人莫近的样子。
出发前,杳娘再三叮嘱他不可以上马车补觉,还破天荒的与江南晨说了话,却是让他盯着。
此时此刻,江南晨似是一只猎鹰,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牵扯着疆绳与他并肩而行。
赵听淮面露不耐,咬牙切齿道:“这路这麽宽,你就非得挨着我骑马吗?”
实在是,两人的马眼瞅着都快亲上了!
也不知道江南晨怎麽想的,今天骑了一匹母马出来!
江南晨随意的摆摆手,“你嫂嫂说了,我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还有!”他动了动疆绳,试图控制一下马的头颅,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家里的马都拉肚子了,我只能骑我阿姐的了。”
赵听淮勉强扯了扯嘴角,眼尾通红,嗓音沙哑道:“离我!还有我的马远一点!”
江南晨知道赵听淮这是真的不耐烦动了怒,连忙用力攥着疆绳,才拉开了一段距离。
赵听淮安抚着略有焦躁的马,松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你放心吧,男女大防,我不会落人口舌的,就算嫂嫂不说,我也不会上马车的。”
江南晨闻言,苦笑着出声,“其实……也怪我,上次派人送信回来,那人多嘴,说你带着小平安共骑一匹马到的乐仁府。”
……
原来这才是源头。
赵听淮瞥了一眼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这次跟他们都说过了,谁也不许多嘴!你放心吧。”
江南晨讨好的笑着,一脸谄媚,惹得赵听淮只想闭上眼睛。
“别笑了,褶子都比包子多了。”
“哪有!”江南晨立马敛了笑容,伸手摸向脸颊,“我这皮肤多好啊,哪有什麽褶子!”
他可是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仪容仪态,花了大价钱去保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