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反应过来,有些不满,咆哮道:“不是,我不是说了不允许你们插手吗?!把她交给我!”
黑衣人们显然听不进去他的指控,身体里的作恶分子不允许他们看着落到手中的猎物逃生。
锦泗被他们团团围住,手心擦出了点血,刚刚那下子太猛,她现在还能感觉腹部在抽动,喉咙还有些痒。出于破案的经验,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麽情况,“呸”一声,吐出一口浊血。
她可不想,栽在这群腌臜手上。
锦泗正要爬起身,突然看到了掉落在“大哥”脚边的那个竹节人……那是她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
锦泗瞳孔瑟缩了下,奋起身朝他扑去!黑衣人见她还在负隅顽抗,纷纷围上。
锦泗扑过去,手刚抓到那个竹节人,几个人的脚步便伴随而下,一前一後落在身上。
锦泗呜咽了声,手心死死捏紧,血液却渗进竹节人空洞的四肢,锦泗看着沾了血的遗物,强打起精神,在地上滚了一圈,逃出那几人的魔爪。
她忍着剧痛,手里捡起一把落在地上的剑,她眼带嘲讽地扫了眼这群黑衣人,随後撑着剑慢慢直起身,喘着气挑衅,“呼——给你们以多敌少的机会了,就这还杀不死我?”
几名黑衣人被激怒,立时冲上前来!
额角流淌下的血液微微糊住了锦泗的双眸,她重重眨了眨眼,握紧剑柄向前冲去,恍惚间,她感觉手中的竹节人动了一下。
等黑衣人冲上前来,锦泗挥剑相对的同时回身向腰间抓了一下,猛地挥手洒出一包黄色粉末。
黑衣人在黄雾中呛了几下,锦泗看着劈向她的剑,没有躲闪,那柄剑便落在了地上,发出金属清脆的声音。
黑衣人相继发软,她迅速出击,但到底没选择刺向他们要害之处,只是用剑柄打晕了他们。
眼下已闹了不小的动静,不断的狗吠声也会吸引来沉睡中的人们,反正这些家夥已经中了药粉动弹不得。
接下来,便交给官府处置吧。
锦泗咳了咳血,捂着肚子,离开了这片浑浊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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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泗扶着墙走着走着,等看到眼前“柳家庄”三字,才反应过来自己意识可能不太清醒了。
正打算折返,怀中有一个小东西飞了出来,锦泗看着眼前飞在空中的小绿人,她觉得自己更发昏了。
竹节人浑身绿油油的,身上的竹段宛如人类的手臂灵巧地摆动着,俨然一副小人模样,它头上还顶着个红红的小球。锦泗竟然觉得,有些可爱,她不禁笑了出来。
心里想着,反正自己都出现幻觉了,不如任由它发展,她看着在自己眼前飞来飞去的竹节人,透过它,想到了自己尚未谋面的父母……有些心酸。
锦泗任它闹够,正想带它回去,竹节人却突然飞进了柳家庄。她强撑起精神,连忙追上。
即便清理掉了尸体,但夜间的柳家庄,还是莫名阴森了些,像是有团邪气紧紧围绕着这座庄园。
她在这片黑暗中寻找那个小小的竹节人,忽然发现它正停留在自己白天摸过的木桩上,好像在闻着血味。
锦泗无奈:“可算找到你了。”
刚碰上竹节人,锦泗便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本能之下,她连忙抓住木桩扶着,可还是阻止不了大脑陷入空白。
脑海中画面逐渐浮现,一位白衣男子翻进柳家庄……是言淮,他来干什麽?
柳家庄的地上铺满尸体,言淮面带从容,一具具翻找过去,随後拿走了什麽。
貌似是一条手帕?言淮正要离去,他突然身中一箭,血被箭镞擦过喷洒在木桩上……
锦泗喘着气,眼皮渐渐掀开,目光逐渐清明。
刚刚她看到的,是幻想还是真实?
木桩上尚未干涸的血,是言淮的?
场面太过逼真,她觉得自己想不出这麽多细节来,可若是真的,就说明言淮来的时候,庄内已经发生了灭门案。
不过……言淮拿走案发现场的物品,还是有几分嫌疑。
呵,没想到百姓口中纷纷赞颂的温润公子,皮下竟是这般模样!
锦泗看着木桩上的血迹,和飞回到自己怀中的竹节人。
小家夥此时已经趴在衣襟里不动弹了。
所以刚刚的景象,是因为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