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解释说:“你们走後没多久,书院内就发生了一起离奇的案件。”
见她这幅模样,锦泗斗胆猜测:“学生失踪了?”
摇先生眼神一凛,语气严肃,“你知道?算了先不管这个,不是学生失踪,是长老。”
“长老?!”锦泗惊愕,眼里皆是茫然。
要说学生如官兵般失踪那还有理有据,廖联坐阵三大长老都能失踪?!
摇先生作为三大长老之一,已是知道情势紧张,思绪纷乱之际,她正好听说了锦泗的事,这才找了过来。
“我也不清楚事情原委,除我以外两大长老皆在一夜之间失踪,这绝不是巧合。虽说他们灵力远不如我,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能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带走两个人,背後的人绝不容小觑!说不定……还在计划更大的阴谋。”
锦泗沉声道:“在长老失踪之前,就陆陆续续有官兵失踪了,不过我前段时间要查的太多,一时疏漏,没想到,这不足一月,背後的人势力竟已如此庞大!”
言淮在一旁说:“会不会是跟组织有关?”
“组织?”摇先生疑惑看向言淮。
锦泗还在犹豫,言淮说道:“阿泗,事已至此,恐怕他们的实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单靠我们是没多少胜算的。摇先生是廖联战力最强的长老,有她在,我们能多几分胜算。”
摇先生虽不知他们在讲什麽,但能感觉到他们有了一些线索,只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自己,见状她忙道:“锦泗,你放心,我绝无恶意,廖联现在成了这幅样子,学生们也整日惶恐不安。你们没去廖联不清楚,现在的它,已是群龙无首。”
她难以忍受地叹了一口气,“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妨碍到学生的进步,更别说如今背後的人已对他们的生命造成了危险。”
锦泗看着摇先生坚定的神情,斟酌了会儿。眼下她是官府中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组织说不定早已知晓了她的存在,也自然能联想到自己盯上了他们。
现在他们与组织不是你在明我在暗,而是正面的交锋。
锦泗心里做出抉择,坦然道:“行,我把真相告诉你,请摇先生助我们一臂之力。”
听完锦泗的解释,摇先生二话不说就带着他们去往昆仑山,于山顶降落。
廖联的牌匾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剑痕,像是刻进血肉里的伤疤,锦泗不必多想,都能猜到当时是何等场景。
言淮也对此大为震慑,“才短短几日不见,廖联竟已如此?!”
摇先生哀叹道:“这还只是开始。”
她带着二人走进书院内,每途径一处,都会看到不同的破败模样。
立着的灯盏倒在地上,蜡烛从里面滚出来,蜡油与凹陷的地缝粘连在一起。栏杆处都刻着大大小小的划痕,或深或浅,某些柱子上还沾着凝固了的血。
血自上而下顺着柱子滑落,最後实在滑不动了,汇成一个小小的血珠。
锦泗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和空无一人的院落,她突然怀疑起这是不是自己当初求学过的书院。
言淮扫视着四周,突然问摇先生道:“廖联灵气充沛,更是有着百年灵泉,为何我如今丝毫感受不到灵气?”
摇先生沉了沉眉眼,“在我下山之前,廖联就已经历过一场洗劫。不过我当时正在闭关,等我出来,就已是这幅场面了,我现在离那些学生在何处都不知。”
一醒来廖联便空无一人,难怪摇先生会下山寻她……锦泗心想,问道:“山长呢?我记得他灵力也不弱于先生。”
“也失踪了。”
锦泗暗自吸了口气,又随着沉重的心情缓缓吐出来。
她意识到哪里不对劲,问道:“组织的人惯来心狠手辣,做事更是仔细,摇先生在何处闭关?竟不受得半分影响。”
摇先生默了默,还是如实告之:“法阵。”
“法阵……”锦泗喃喃出声,难道是禁术那个法阵?
她在廖联寻了数次,都未能寻到阵法所在何处。
摇先生掀了掀眼,看了一眼锦泗道:“说起来,那个法阵还于你有益。”
言淮忙问:“敢问摇先生,此言何意?”
摇先生托起锦泗的手腕,把了下她的脉,道:“你可还记得我先前与你说过,堵塞灵脉的破除之法?”
锦泗沉寂许久的心在听到“灵脉”那一刻就已悄然汹涌,可以说,这根灵脉是她一生的心结。亲眼见证着身边的子弟越来越强,而她只能一遍遍地寻医问药,再心灰意冷,去书馆中寻几本适合自己的练武秘籍,在自己能做到的领域里竭尽全力让自己变强。
摇先生看到她眼里隐藏的暗潮汹涌,神色无比严肃道:“我能助你重开灵脉,但此方法十分危险,堪称是九死一生,这也是我起初没跟你提起的原因,因为我认为你一辈子都用不到。”
锦泗想起之前在相谈会,青柠跟她提过,她试探问道:“注灵台?”
摇先生微微一愣,但转而又变得平静。她对锦泗的印象短短几日内便改变了许多,第一次见,她当锦泗是不甘于命的小姑娘,但眼下,她能看到锦泗体内蕴含的巨大能量。
“没错,你既知晓,我就不过多解释了。眼下我们如临深渊,危在旦夕。可注灵台需抽换人的骨髓,予人新生,许多慕名而来的壮士都熬不过去,最後死在注灵台上。”
“既是如此危险,你可还敢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