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夥都兴致满满,掌柜笑着摇了摇头就离场了,只留下四个夥计看顾场面。
“诶,万段谨,这可是你的主场,你不去结交那些花红柳绿?”青柠打趣道。
万段谨侧眸看了眼她,缓缓开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那个婆婆言之有理,我可能真的要孤独终老。”
青柠顿了一下,“胡说什麽。”
万段谨见这人当真了,无所谓笑道:“不过本小爷帅气逼人,才华横溢,还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看看今夜能不能找到一位公子能顺着你的。”
这话可挑到青柠的刺了。
锦泗看着一言不合打闹起来的两人,直觉这场面还是不加入为妙。
她有意趁着这个机会认识更多的人,说不定日後对案件有所帮助。
她一边想,一边在心里吐槽刘大人这次的案子棘手。
同是死状怪异,查无所查,锦泗很难不把这次的案子跟组织联系起来。
难道这次又是他们的手脚?
起身後,她本以为言淮会如往常跟着,一转头,却只见文生一人无语凝噎地看着某两个幼稚鬼。
“文生,言淮呢?”
“不知道啊,好像击鼓对舞的时候他就走了。”
击鼓对舞……这人就在她身边,走了自己竟也没发现?
锦泗担心言淮出了什麽事,也不管有几个试图过来找她攀聊的男人,随口打发掉就开始满场找言淮。
不得不说,今晚来相谈会的人真的多,而且好多郎君都穿着白衣,一下子望过去还真不好辨认。
不过他们都不如言淮穿的好看。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後方的庭院。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掌柜口中的桃花树,这棵树上已经绑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红布,不用看也知道上面是人们自己和心悦之人的姓名。
正觉无趣打算走开,突然听到树旁两个小姑娘的讨论声,虽然看出来她们已经尽力小声,但实在难掩激动,以至于不远处的锦泗听的是清清楚楚。
“哇,这些布条怎麽写的都是言淮的名字?!”
“啊……我的心上人这麽快就被其他姐妹发现了?压力好大啊……”
于是说着无趣的某人扭转了步伐,朝那棵树走去,定睛一看,果然好几条红布上写的都是“言淮”二字。
锦泗不免唏嘘,果然,掩盖恋情是明智之举。
“不过我听有姐妹说,言淮今日来这里了。”
“他来了?!”
“嗯,那人好像是他,不过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子……”
那个小姑娘“啊”了声,忧愁一会又道:“不过言公子从不近女色,那女子应该也是无意坐在他身边的吧?”
无意麽?锦泗回想了一下,她当时随便找一个空位坐下後言淮就挨着坐下了,也不管这边挤不挤。
“言公子这麽优秀,怎麽可能有女子不认得他?我看那人就是觊觎言公子的容貌!”那女子愤愤不平道。
锦泗站在她们身边听着都觉得尴尬,不过她反思了一下,自己确实是喜欢言淮这幅容貌,她们说的也没错。
那两人本就不太信言淮会接近其他女子,讨论了一会儿也就当无事发生,先行离去了。
锦泗左手拿起木桌上一条红布,右手拿起放在一边的毛笔。
笔尖沾墨,黑色的墨水一下子顺着略微粗糙的笔毛晕染开。
她拿着红布想了想,最後还是写下了两个清秀的字。
“泗,淮。”
彼此的心意难以向世人告之,那就借这点桃枝的缘分,静悄悄露出一个口。
她可偷偷告诉她们了,来日姑娘们可不能怪她先下手为强。
听说挂得越高,上天越能听到自己的心意,锦泗微微踮起脚,尽力够上高枝。
夜风缓缓吹过,挂满桃树的红布带着无声又隐匿的爱意,随风飘扬,最後为之一颤。
锦泗在庭院中走了几步,见到处都找不到言淮,心里猜想他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正要擡步离开,她突然听到不远处响起轻微的声音。
她循声走近,心想,这是有人躲在这里交谈?
隔着一座假山,她听到一道无比熟悉的低沉声音。
“掌柜的,给你提建议的那位能人,可是身穿白袍,名叫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