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昨天是谁未经允许就加班的?”
钟六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周围有人看向她。
丹知又戳了戳她:“你昨天加班了?”
钟六“啊”了一声。
加班还要被允许吗?
厂长也发现了钟六,这个员工眼底下还有着熬夜带来的青黑色。
他沉痛地捂住心口,仿佛钟六不是加了个班,而是深更半夜不回家在厂长办公室蹦迪。
他说:“你知道你昨晚的行为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
钟六懵了,她老老实实摇头。
厂长:“我昨晚突然功德少了一小截!”
他没把“都是你害的”这种话说出口,但哀怨的眼神还是非常明显的。
钟六保持沉默。
她突然升起了想要找个律师给自己辩护的复杂心情。
厂长继续哀怨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加班呢?加班就算了,你还偷偷摸摸加班到那么晚。”
“本来我过几天就准备晋级了,你这样搞得我很尴尬啊。”
功德不够,怎么抵抗雷劫。
钟六终于忍不下去了,她在短暂地哲学性的思考完人生后,说出了今天的一句话。
“我只是稍微熟悉了一下流程。”
她摆出装无辜的架势,一副无害模样看着厂长,“不然我总担心我会把工作搞砸。”
厂长叹气:“你的心是好的,但是再怎么样也要遵守工作守则对不对?”
“你不经允许就加班,违背了工作守则第九条,导致我个人功德下跌。”
“当然,我也不是说要你赔我,只是想告诉你。”
“千万别再这么做了,这样真的让我很难过。”
工作守则又是什么东西,功德又是什么玩意。
钟六持续在风中凌乱,这真的是正经修真界吗?
厂长叹完气,似乎是终于将心中郁气疏散,总算没那么哀怨了。
他关切地问:“你昨天加班那么久,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肯定是有的,毕竟她几乎一整晚没睡,现在站在这全靠上辈子的经验,全靠毅力和摸鱼技巧。
但在领导面前能说自己不舒服吗?
钟六摇了摇头。
厂长更心痛了:“你明明难受,怎么不说呢?”
他皱起眉毛:“刚刚在开会前,我看到你打了五个哈欠,头向下点了三次。”
钟六:“……”
牛,你这有观察力,当个小厂长真是屈才了。
厂长自作主张决定给钟六放一天假:“你回去就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再熬夜了。”
“天天熬夜,你怎么能感受到清晨阳光的温暖呢?”
没有领导长篇大论的废话,没有员工跟着附和的废话。
短暂到令人不适的会议结束,虽然这个人很可能只有钟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