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陷入黑寂,那双被月光映亮的狭长眼眸,泛着仇视的流光。
季达广!
翌日晌午,听说季昶因都护府的事要去一趟北边境,太后略显不悦,“你和贺斐之都不在京,要陛下和哀家如何高枕无忧?”
“奴已经安排妥当,皇城内不会有任何闪失。”
都护府和东西两厂需要管理的事务太多,太后无心一一知晓,想要蒙混过关,找个事由就行,再者,季昶不常远行,太后没有怀疑他的意图。
听完他的话,太后还是板着脸不笑,“来回需要多久?”
“一个来月,奴尽快赶回。”
太后这才勉强应下,又叮嘱了几句,放人离开。
此事较为隐秘,待季昶离京多日后,长公主才后知后觉。
她对着铜镜细细描眉,想起季昶上次给予她的羞辱,紧紧捏住螺子黛。
“来人,给本宫将西厂的管事们请来。”
十六卫的统领有些犹豫,“动季昶的人,还需殿下三思。”
“他敢带人来长公主府撒野,本宫就不能一报还一报?听不懂本宫的话?还不快去!”
统领不敢耽搁,带着人前往西厂。
稍许,季府的几名管事被绑着手脚扔在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还在慢悠悠描眉,一只脚踩在了一名管事的肩头,“说说,你们厂公去做什么了?”
管事冷笑,“厂公的事,我这个做奴的如何知晓?”
统领上前,抽了管事一巴掌,“怎么跟长公主讲话的?”
长公主推开他,拉过管事的衣领,那只踩在他肩头的脚使劲儿向下,似要踩碎他的骨头。
管事强忍,额头溢出豆大汗珠。
长公主撇开他,继续对镜描眉,“本宫再问你一次,你们主子去做什么?”
管事疼得浑身抽搐,将季昶糊弄太后的话叙述了一遍。
长公主笑笑,抬起脚踩在他另一侧肩膀上,“真的?”
“千真万确。”
长公主冷笑,当她如太后一样信任季昶?
踢开这名嘴硬的管事,她走向另一人,用染了蔻丹的手指抬起那人的下巴,“到你了,说是不说?”
那人扭头不理。
长公主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掴了他十个巴掌。
力道极大。
那人脸颊肿起,晕倒在地。
长公主又看向第三名管事,朝他勾勾手指,见他跪着没动,眉眼淡淡地走过去,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季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本宫十倍赏给你们!”
“小奴不知。”
长公主愤然,复又看向第二名管事,“再问你一遍,说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