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抵达宁府,阮茵茵想起韩绮今日的状态,不自觉多关切了几句,还叮嘱他早些睡下。
两人在府门前比前几日多聊了会儿,有说有笑,被月光照出的影子极为贴近,有种抵额互诉的既视感。
不远处的岔路口,季昶倚在矮墙上,瞧了一会儿,在韩绮离开后,慢慢现身,叫住了正欲叩门的阮茵茵。
“小丫头。”
阮茵茵下意识回眸,当看清来人时,很是诧异,“季厂公怎么过来了?”
季昶却反问道:“韩绮经常送你回府?”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实在不合适,即便季昶是宦官。阮茵茵站在石阶上,没有要靠近的意思,但还是解释了自己为何与韩绮走在一起。
宁氏女的身世,在朝廷已不是秘密,季昶自然有所耳闻,他点点头,解释道:“我刚从兵部尚书的府邸出来,恰巧路过这里,你不必多心。”
“我有什么好多心的,堂堂都护府总指挥使,还能为难我一个良民么。若没别的事,我先进去了。”
夜里的小丫头警惕性颇高,季昶有些好笑,“行了,进去吧,锁好门。”
阮茵茵颔首,“厂公慢走。”
府门一开一翕,掩去半尺灯火。
季昶抬手捏捏鼻梁骨,还是觉得醉了。
兵部尚书的府邸并不在此,他却特意绕来一趟,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见上小丫头一面。
巷陌深深,繁星闪烁,他轻笑一声,挥退暗处的侍卫,负手走在星河之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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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想嫁给你,哥哥。◎
这日朝廷休沐,阮茵茵特意为了沈骋的案子,去了一趟城南杳渺阁,想要从段崇显那里搜集一些线索。
不比上次带有贺斐之的信物前往,这一次,她报了自己的名字,坐在马车内等待门侍的回复。若段崇显不给面子,那便再想法子。
门侍去而复返,恭敬道:“阮姑娘里面请。”
阮茵茵提裙上楼,见段崇显正面朝敞开的窗子打着香篆。今日云多天阴,窗外天青,打起香篆别有意境。
香道瓶里不只盛着香铲等物,还斜插了一片薄薄的风干梨片。
阮茵茵没有打扰,寻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眼看着他打出一个漂亮的柿蒂纹篆,随后引燃,盖上镂花炉盖。
炉腹上飘出头香时,阮茵茵还没觉得特别,待中调溢出,馥香由熏风送入鼻端,不由令人沉浸在静幽之中。
等尾韵彻底散出时,段崇显觑笑道:“鹅梨帐中香,是大都督最喜欢的香粉。”
清雅之时提起贺斐之,不免扫兴,阮茵茵看向室外伸进窗子的椿树,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此来叨扰先生,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