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多谢你。”
薛恒看着他僵硬的苦笑,犹豫了?半晌,不舍的声音几近被掩埋在风声中?。
“还会回来吗?”
谢见琛:“……”
他没有说话。
这?已然是无声的作?答。
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一趟是否还会有归程。
或许,在那夜他使手段灌醉晏漓时?,心里?便已然有了?答案。
“别为我担心。”
他对薛恒道。
薛恒深深吸了?口气。
“珍重。”
“珍重。”
经此一别,山高路远。
勿忘珍重。
长身青年不忍再过多言,翻身上马,飞驰离去。
……
马蹄溅雪,谢见琛策马狂奔,强撑着回望的冲动?,不知奔出多久,这?才收紧缰绳、转过身来。
上京岿然不动?、被笼罩在漫天风雪里?。
那里?有他爱的人。
明明没有奔出多远,可这?捧心,已经痛得无法呼吸了?。
他停驻在陡峭的山崖旁,山下长河拍岸,涛声滚滚,眼前却尽是与?晏漓亲密无间的一幕幕。
久邀圣眷,爱结君心;宠幸无双,富贵已极。
人间天上,此情已极,又何必再贪恋这?帝王天家?
颌角似有一丝冰凉滑过,很快便被冷风吹了?个干净。
再见了?,晏漓。
再也不见。
他御马转身,正要继续上路,忽觉身后雪面上映出大片火光。
旋即,远处传来声嘶力竭的怒吼。
“谢见琛!!!”
“!”
谢见琛被唤得心脏狂跳,回首望去——
正是晏漓。
他借故离去后,随侍见他许久未归,意?识到了?不对,很快便紧急汇报给了?晏漓。
而晏漓猜到谢见琛只会从小路逃走?,不管三七二十一,深夜带着大队人马堵了?上来。
“谢见琛,”男人满目猩红,“回来。”
“晏漓,我……”
他与?男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对望对峙着。
“回来。别让我说第二次。”
那人向他伸出手。
“现在,你自己乖乖走?回我身边来,今夜过后,我还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晏漓,别再自欺欺人了。”
“自欺欺人?”
年轻的帝王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满腔怒火。
“分明是你一直在哄骗我!!”
闻讯仓促赶来的顾芷兰和容氏兄弟亦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谢见琛?!深更半夜,你一人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