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薄舟终于攒足了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喉咙上全是通红的指痕,形状优美的嘴唇仍然是带着笑?意的。
“我?说的不对吗?”
“从我?被关在这里的第一天开始起,这个囚禁室就不止一个人光顾过。”梁薄舟伏在地?上,气息奄奄的嘲讽。
“你跟退烧药那天的绑匪,是同一个人,而李珩做饭那次,给我?把饭盛好送过来的,又是另外一个人,给我?上电椅,还有扇我?耳光的,又是其他的人手……”
梁薄舟惨兮兮的捂着胸口,胸膛起伏,发出破碎的呻吟低喘。
“我?说的不对吗?你可以?指正。”
隔了好半晌,电子音终于开口了,冰冷机质的声音里极其难得的听?出了一丝慌张的情绪:“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薄舟仍然维持着那个狼狈贴地?的姿势,半晌凄惨而无奈的露出一个要哭不哭的笑?容。
“猜的,可能我?前男友是警察吧。”
……
李珩靠坐在屋子里的墙上睡眠很浅的小眯了一会儿,他身心俱疲,梦里都?睡不安稳,时不时的就被不久前的事情缠绕了心神。
他最近总梦见梁薄舟。
也梦不到什?么?别的,大多是一些他俩在秦城那间独栋公寓里的日常琐碎,偶尔也夹杂着七八年前他刚认识梁薄舟的时候,把无处可去梁薄舟带回家里的间隙片段。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十七岁的梁薄舟是个怯生生的清秀少年,前期因为筹备选秀出道?而常年练舞,身段柔软纤瘦,五官气质还没生出七年后被腥风血雨洗礼过的锋利俊美。
整个人高挑而修长,肤色白的发光,眼眸如鹿,毫无攻击性。
他靠在浴室的门边上,湿漉漉的朝李珩探出个头,小声问道?:“哥哥,能给我?拿个浴巾吗?”
李珩拿着换洗衣服和浴巾走过去,顺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觉得手感不错。
“不用那么?客气,我?没比你大几岁,我?叫李珩,叫我?名字就行了。”
梁薄舟被揉的懵懵懂懂,低头“哦”了一声,攥着衣物又钻回浴室里去了。
蒸腾的热气从浴室的门缝里钻出来,弄的人鼻尖发痒,李珩抱臂站在浴室门口,没忍住低头打了个喷嚏。
梁薄舟裹着浴巾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手上端着碘伏和消毒棉走过来的李珩。
李珩个子很高,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整个身形的阴影能把梁薄舟全身笼罩住。
他比魏k个子高多了,腰窄腿长,家居衬衣下的线条漂亮而结实,怪不得一只手就能把魏k揍的翻滚在地?。
梁薄舟愣愣的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李珩莫名其妙的在他面前坐下来,顺口吩咐一声:“腿伸出来。”
“啊?”梁薄舟茫然。
“啊什?么?啊,你腿上没受伤吗?那姓魏的今天踹你小腿上了,好像力?道?还不小,伸出来我?看一下淤青了没有。”李珩拧开碘伏的瓶盖,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