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解决问题,有?心结就好?好?沟通,我们正好?聚在一起说几句话,把心结打开,不比什么?都强?”
“何必在这里上演真人版密室大逃杀呢?”顾总语气一转,劝的语重心长:“我看这雨没?几天?就能停,你也一口气杀不完我们这么?多人,是?不是??”
朱晗意忍不住害怕的捣了一下他的肋骨,示意他别说这么?恐怖的话。
陈闻影挽着温成铄的手臂,沉默的盯着地板不说话。
韩老爷子本?身身体底子就差的要命,再经过这几天?几夜的折腾,更是?精神?疲乏,脸色蜡黄而憔悴,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兜里掏出药来急救的样子。
唯有?一双眼睛还灼灼的睁大着,尽力探起头,去看那地上的尸身。
韩照煦有?些不忍,伸手去捂爷爷的眼睛:“别看了爷爷,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老人家看这些,不吉祥的。”
韩老爷子把他的手一拨开,借力起身,低声说:“没?事,我年轻时候在战场上,见的尸体比这残忍多了,现在的警察都是?些年轻小伙子,没?什么?经验的,让我看看……”
李珩不置可否,让开了身形。
韩老爷子在韩照煦的搀扶下走到李虎的尸体面前,他稍微俯了下腰身,这个动作由一个身体不好?的老年人来做,显得十分艰难,但他还是?尽力将自己的前半身压的很低,以便于更清晰的看到李虎完整的死状。
“头发上有?凝固的血块。”老头子开口道?。
“哪里?”
“他的后脑勺。”
李珩蹲在老头身边,将刚才撕下来的几片保鲜膜往手上一套,伸手朝李虎的头发探去,果?然摸到一手已经结了珈的黑色血渣。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储物室的另一头看去,果?然在原先铐住李虎的地方,其?后不远处就是?一个边缘尖锐的窗台,窗户是?被封死的,窗台干干净净,找不到一丝血污的痕迹。
李珩的脑袋转的很快,他指了指两人一齐看的那处,问老爷子:“你想说李虎是?磕在那儿死的?”
韩老爷子脸色凝重,伸手攥了一下自己的脖颈,给他做示范:“先被人从正面掐住喉咙,然后往墙上一撞,后脑勺正好?撞到窗台边缘,死不死的不好?说,但是?小伙子肯定短暂的失去意识了。”
李珩点?点?头:“这就是?他脖颈上指痕的由来了。”
“先撞头,再掐脖颈,再勒死,最后吊起来。”
韩老爷子点?点?头,不咸不淡的说:“你有?点?悟性,只可惜私心太重,心思太深。”
李珩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心说什么?玩意儿。
“那您觉得凶手是?谁?”李珩从地上站起来,顺手扔掉了手上的保鲜膜。
韩老爷子缓慢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李珩笑了,低声回道?:“说的好?像您私心不重似的。”
韩老爷子的脸色变了几变,一时间说不出的难看。
李珩转过身,和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无奈的摊了一下手:“既然各位都有?所?防备,也都各自有?各自的私心,那我没?什么?可讲的了,一切是?非恩怨等雨停之后,再下定论不迟。”
……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新的变故,这个自建房里仿佛被下了魔咒一般,让人一旦踏足进来,就很难再安然无恙的出去,李珩虽然在众人面前显得气定神?闲,镇定自若,还能游刃有?余的跟姓韩的老头子分析案情。
可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眼下真实的心境,李珩好?像又回到了刚挨完处分,或者刚跟梁薄舟分手后那个彻夜彻夜睡不着觉的状态里。
只是?那时候他尚且有?忙碌的工作,太忙的时候还能靠工作分一分心神?,让他不至于成天?陷进去。
此时可没?有?这个条件,他每天?一睁眼就要应付新的突发情况,以及自建房里那一整堆让他头痛欲裂的讨厌鬼。
还有?梁薄舟。
他总是?梦到梁薄舟,尽管分手已久,那人仍然时不时的就来扰人清梦,让李珩无时无刻无法安眠。
李珩很烦躁,他坐在门板边守夜,烟瘾犯得厉害,口袋里却没有存货了。
窗外雨势似乎减小了一点,但仍然淅淅沥沥的下着,任平生?和李志斌都睡着了,李珩轻手轻脚的从地上爬起来,自己一个人走到窗边,探出一只手去感受雨的大小。
屋外倏然一下蹿过一道?黑影。
李珩视力绝佳,一眼就看到了那身影,他无比确信,刚刚从窗户旁边蹿过去的影子是?一个人。
什么?情况?
难道?凶手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了?
李珩瞬间心如擂鼓,丝毫不敢耽搁,他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师父和父亲,直接扶着窗沿长腿一迈,翻身而过,身手极为矫健的从二楼一跃而下。
鞋底踩在湿水淋漓的草坪上,没?有?发出更多的声响。
他沿着那人流窜过去的方向一路冒雨狂奔,大雨倾盆,让他视线渐变着模糊起来,好?在那人大概平时生?活中缺乏锻炼,速度和反应反侦查能力完全无法跟李珩相比。
他沿着丛林没?跑两步,就被李珩一个箭步上前,反拧着手臂强行按在身下。
“我艹——谁!”男人惊慌失措的摔了个狗啃泥,一脸的雨水混合着泥土糊了他一脸,狼狈不堪。
这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他出声的下一秒李珩就认出来是?谁了。
他压抑住自己暴怒的情绪,狠命将这人从地上一把拽着提起来,哐当一声抵在树上,雨水从他眉梢滴滴答答的淌落着,将这年轻人的神?色衬得极其?凶戾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