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我们过来教?训那几?个。”
……
一片鸡同鸭讲吱哇乱叫过后,任平生终于弄明白了具体事由,总之就是附近学校的两个学生干起?仗来了,然后上升到了他?们各自隶属的帮派,这两个帮派从前也结过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下就打起?来了。
任平生听完一阵哭笑不得。
“都不用上学的吗你们?等会儿进去挨个做笔录,然后等家长来接,签字写了保证书才?能走,听见了没有?!”
派出所?里一片唉声载道。
几?个同事费了一整个下午跟这帮孩子讲好好学习,做一个良民,不要触犯法?律底线,总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关照不到你们的那一天……
一帮小混混听的晕头转向直打哈欠。
任平生在一旁看着,注意力始终落在那个板砖青年身上。
板砖青年在他?们这一众人里长得很有特色,气质有些?格格不入。
手上抱着个书包一言不发,虽然从手上的老茧和疤痕上能看得出来是个经常干农活的农村孩子,但是脸却十分白净,方才?打架打的神情?凶狠,这时?候却始终保持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所?有人都被各自的家属骂骂咧咧的接走了,也不见有人来接他?。
日落西山,任平生晚上值夜班,他?从食堂打了点饭,走到那青年面前,将馒头和咸菜往前一递:“诺,吃点。”
板砖青年抬起?头看他?一眼,从他?手上夺过馒头狼吞虎咽了起?来。
任平生在旁边看着他?吃,末了问道:“父母呢,怎么没来接你?”
板砖青年吃东西的喉咙一噎,顿了一下:“县上。”
任平生了然:“难怪。”
“从这里到你家得多久?”他?又问。
“摩托一个小时?。”板砖青年咽下了最后一口馒头回答:“走路两个小时?。”
任平生点点头:“走吧,我送你。”
板砖青年震惊的望着他?。
“走啊。”任平生拿出摩托车钥匙朝他?笑:“今晚不止我一个人值班,放心。”
于是任平生开着摩托,板砖青年抱着他?的腰,两人一路开过磕磕绊绊的乡村小道,遇到大土坑的时?候就重重往下一坠,板砖青年在他?身后发出隐忍的抽气声。
“忍着点,这附近路况就这样。”任平生艰难的把轮子从土坑里拔出来:“坑坑洼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个公路。”
“我来开吧。”板砖青年道:“我知道哪里没土坑。”
“不行。”任平生拒绝的十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