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伤痕难消,记忆虚妄,陆寅深分辨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仍然深陷于梦魇,可,纵使只是幻觉也不愿真放开他。
砍断四肢或许可以让他永远都走不了,可他怎么就不忍心?
严翌……
你最好和我装一辈子。
否则,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严翌不知自己四肢侥幸逃过一劫,抱着自己小叔叔睡得安稳,连梦都没做。
一夜好眠。
严翌先醒了,他看着陆寅深的睡颜,内心软成一片,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
小声在他耳边道:“早安,叔叔。”
严翌准备去做早餐,正轻轻掀开被角,就被人拉住衣角,陆寅深半梦半醒:“去哪?”
正要离开的脚步停住,严翌解释:“叔叔,我去厨房准备做早餐给你吃。”
衣角力道没卸,陆寅深眉心微蹙:“不准去。”
他语气十分强势,严翌也不愿和他唱反调,重新躺在床上:"那叔叔准备什么时候吃早餐呢?"
陆寅深一日三餐要规律才行,总不能一直拖到很晚的时候吃。
陆寅深靠在他身上,呼吸喷洒在严翌侧颈,有些痒。
严翌放松身体,让他能靠的更舒服些。
陆寅深道:"再等半个小时,我们一起去。"
严翌回他:"好~"
时间不紧不慢,陆寅深房间内的花瓶又多了一个,里面插满了纸玫瑰。
严翌这些天和他同床共枕,进出他的房间更是非常自如。
他看着陆寅深:“叔叔,今天我们要去医院复查。”
医生让他们半个月后去医院复查,今天刚好到了时间。
经过这些天的复健和按摩,陆寅深已经能不靠外力,自己稍微站起来了,虽然持续的时间很短,但这仍然是个值得他们愉快的进步。
陆寅深对他颔首,放下手里的糖,对他熟练地张开双臂,严翌靠近,将他抱进轮椅。
即使双腿恢复了力气,可现在的他仍然没有办法行走,平常还是要依靠工具代步。
严翌推着他走出房门,外面阳光热烈,映在陆寅深眼上。
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刺眼光亮带来的不适,眼前就被掌心笼罩,替他遮掩这刺目亮色。
严翌眸色缱绻,道:“下次叔叔要是想出来散心,我们可以晚点出门。”
陆寅深眼尾勾着抹红,道:“嗯。”
严翌将轮椅放在后备箱,抱着他坐在后座,车辆平稳。
很快就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