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结束了,我想?来这里隐居,可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不想?让你生活地这么贫苦,我想?和你结婚,和你生活。”
“所以我答应了研究院的邀请,从那天?起后?,我们聚少离多,我努力了好久好久,他们愿意特批给我们结婚证,是我们国家第一张同性的结婚证。”
“我高兴地要疯了,我定制了两套喜服,我幻想?了你好多好多表情,你会很高兴,会抱着我,夸我,说我好棒,你还会用自己?做的照相机拍我,拍我们结婚的场景。”
“那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字字泣血,喋着绝望疯长的音节随后?变得嘶哑。
“爸妈被仇杀那天?,你说你会一直陪我,可你走了。”
“可最让我恐惧的是,你离开后?,我对?你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
“在记忆还没完全消失那天?,我穿上了婚服,把你的衣服做成了娃娃,可你留下的衣服好少好少,做不成大娃娃,那个娃娃穿不上喜服,也……拜不了堂。”
厉鬼语气很平静,甚至还带上了笑:“严哥,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死的?”
他指向棺材里的自己?:“我穿上婚服,甚至还学着其他新?娘,抹了胭脂,我躺在里面,棺材板盖上了,好黑啊。”
他似乎有些委屈:“真的好黑好黑啊。”
紧接着,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欢快:“可后?来我就再也没感受到黑了。”
话到这里,他停顿几秒,唇角勾起抹嘲弄弧度,像在嘲笑自己?,也像在嘲弄虚无的爱情。
“我躺在里面,甚至还在想?,要是你能出现,抱一抱我,我就什么都不计较了,我可以一直装傻,哪怕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在意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能抱抱我。”
缠绵着猩意的死白瞳孔锁着人类眼睛,厉鬼笑容很奇怪:“可你没有。”
记忆彻底恢复的陆寅深,心脏,四肢,骨骼,身体每一寸皮肤都被临死时的绝望浸泡,陷入疯戾偏执的困境。
鬼气与怨气让这片土地降温,冷得草木簌簌。
严翌脸色是同他一般无二的苍白,他牵紧陆寅深的手,想?问他疼不疼,有多疼,想?对?他说很多很多话,这些话语一起涌上喉管,最后?又缄默。
他无法辨驳,离开陆寅深是事实,伤害他同样是事实,即使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因地面崎岖不平,严翌脚尖微踮,闭上双眸,小心翼翼吻住他的眉间。
他小声低语,话中饱含着心疼:“对?不起……”
众天?师看着这鬼神经质的表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厉鬼神态很疯,可话中条理很清晰,看起来理性尚存,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且看着这人鬼情未了的模样,他们好像一枚枚硕大的电灯泡,锃光瓦亮的,看起来很多余。
唐灿扯了扯大师兄的衣角:“师兄,我们走吧,让他们单独相处可能比较好。”
说话时,她?擦了擦通红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