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锁定的源头是自己,陆寅深很少会为政事烦心,再者他们也?早已把折子批好了,原因?大概不会是这个。
再联想到方才他们的对话,严翌可谓是一下子就抓住了核心。
皇兄是因?为以?为他不愿意一起办事,才情绪不好吗?
虽然没有得到陆寅深的回答,可严翌觉得他大概猜到了真相。
手落在他发顶,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在男人眉心烙下枚温柔的唇痕:“皇兄,别多想,臣弟并非不愿,只是顾及着皇兄身子才思虑良多,日后皇兄身体好了,你要如何,臣弟都依你。”
“别多想,好吗?”
他这话带着明显的温柔宽抚,陆寅深或许是信了,将头磕在严翌肩膀,微微闭上双眸,流露出些倦怠神色。
严翌看着,环紧他的腰,起身:“臣弟抱你去榻上休息。”
这里可不是休憩的好地方,没张床榻,也?没有枕头,自然要在软榻上方才能休憩好。
以?免睡得浑身发软酸痛。
过了半晌,怀中才有了回应。
“……嗯。”
因?陆寅深正将脑袋埋在他身上,严翌没看见他脸上过于疯意偏坳的神情。
病弱帝王(17)
御书房离寝殿不算特别远,严翌抱着皇兄回软榻上休息时,也没?耽误太久时间,两人躺在榻上,严翌侧着身?体拥着男人的腰,
“睡吧,皇兄。”
没?等太久,耳畔便?响起了平稳的气息声。
听着他的呼吸声,本没?任何睡意的严翌,也跟着昏昏欲睡了起来,俄尔,便?也跟着阖上了双眸,陷入浅眠。
散落的长丝缠绕,颈窝相交,相拥而眠的两人姿态看着就?亲昵极了。
严翌无意识环紧他的腰身?,将陆寅深往怀里揽得更加紧密,灼烫的呼吸同相绕的头发般显得很?是亲密。
背对着皇弟怀抱休憩,陆寅深本平稳的眉心忽的略微蹙起,汗水从鬓丝间沁出,略微打湿了他的发梢,指腹也跟着变得病白了起来。
呼吸节奏跟着变得又急又乱,严翌立即察觉,即刻惊醒,撩开他有些湿润的发,看着陆寅深明显不对劲的表情,焦急与担忧涌来。
皇兄他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了吗?
严翌竭力压下心里的担心,以免这负面情绪传给皇兄,拍着他的肩头哄他,不断亲着陆寅深的耳后,嗓音低沉轻柔:“怎么了?”
陆寅深做梦了。
是个说不清好与坏的梦,他陷在梦魇里,以旁观者角度凝视,看以前的自己?,和?以前的严翌。
若是以前他会觉得心脏像被撕裂出血痕,痛恨与胀满同时出现,扭曲的爱意让他在梦里窥见严翌,就?稍感满足,与更多奇异荒诞的诡谲恨念。
可现在,真人就?在他旁边,借幻梦来聊以慰藉,就?只觉得可笑?与虚妄。
他立于高空,居高临下望着梦境碎片。
以这个角度观察自己?,看从前表面温雅清润的七皇子?,看从前运筹帷幄的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