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事变,教中百废待兴。
他刚换了药出卧房,青寅等人便接二连三来汇报教中事务。
江衍先前与白虎、朱雀约定,此后三堂分管三国事务,西晟事务归玄武堂,砗磲及南越归另外两堂。
青寅满怀期待谈到教主之位时,江衍却不甚在意:“且不急,你坐镇教中,我还要回丰京城办事。”
“刺杀晋国公的任务,交由我来吧。”青寅自告奋勇。
江衍瞟了眼手中密报:“不用,西晟前太子找得怎样了?”
刺杀晋国公的任务,是江衍主动从青寅手中接走的,虽说刺杀西晟晋国公绝非易事,但堂主一般不会亲自出任务。
青寅知道这里面有隐情,只是江衍一直讳莫如深,他便知趣不问。
“还在找,梓州那边又加派了人手。”青寅打量着江衍淡漠又有些苍白的面色,状似无意道,“白鱼已将夜眠除去,朱雀失一臂助。”
“将谁除去?”江衍暗夜似的眸子盯着青寅,怀疑自己听错。
青寅心知坏事了,他顶着江衍的视线,硬着头皮道:“夜眠姑娘,朱雀堂主的师妹。”
时间仿佛突然凝固,盛夏的傍晚,青寅却觉得先还闷热的室内,突然间变得冰冷刺骨。
江衍眼中泛出渗人的冷意,那冷意中,弥漫着青寅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迷茫。
青寅喉结滚动,不由自主吞咽了一声。
这本是极细微的一个动作,但在此刻的房间内,却像是惊雷一般。
这动静并未让江衍回神,他脑中白茫茫一片,好似想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想。
死一般的漫长寂静后,江衍哑着嗓子开口:“如何除去?”
“我们离开后……”
江衍蓦然打断青寅:“让白鱼来说。”
青寅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堂主!白鱼也是一片忠心,立功心切……五年前是他绊住上一任白虎堂主,堂主与我才得以喘息杀了老玄武。”
江衍看着跪地的青寅,阴着声问:“我走的时候,有说要杀了夜眠么?”
青寅又咽了咽口水:“堂主,白鱼确实自作主张了,他,他不知堂主是真对夜眠姑娘有情意,就连属下都不知啊!”
他说着抬头瞥了眼江衍,但见他以手覆面,遮住眉眼,并不能窥到什么。
青寅又急急道:“我听到消息后,立即让他们沿着大湟河去寻人了,兴许,兴许夜眠姑娘还活着呢。”
江衍呵一声轻笑,睁开双眼看向跪地之人:“青寅,你觉得白鱼下杀手,对方生还的可能几何?不要低估一个杀手的判断力。”更何况,少有人知晓,现在的夜眠,早不是当初的朱雀堂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