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怀里的?人似乎不安地动了?动。
昏暗的?光线里,她看到阮陶然紧蹙的?眉头,略微苍白的?脸色。
“我在。”柔柔的?力度在后?背上轻轻拍了?拍,纪青云的?唇贴着她的?耳廓,让人心?安缓和的?声音,“我在,别怕。”
暴雨未停,轰隆一声,闪电划破天际,照亮病床上拥在一起的?身?影。
而暴雨过后?,终将天边既明,晨曦划破昏暗,带来光明和温暖。
阮陶然的?眉心?似乎微微松了?松,蜷缩着身?子往纪青云的?怀里靠了?靠。
“别怕,姐姐……”她的?声音很淡很轻。
哪怕在睡梦里,她似乎还在惦记着,应该惦记的?人。
“嗯。”纪青云轻轻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尽管是雷雨夜,但应该会,做个好梦。
一切水到渠成
江城落了雪,银雪将栏杆和屋檐裹得严丝合缝,路灯透过雾蒙蒙的光,把积雪压弯的树枝影子投在光洁的石板路上。
一片寂静之中?,只?有撑伞扫雪的佣人脚步声?踏碎薄雪的声?,惊不散满院的静谧。
远远地,就看见窗户口暖黄色的灯光,在昏暗的夜色之中?照射出漫漫温情。
纪青云推开家门,听到叮的一声?门铃的轻响。
家里温暖如?春,弥漫着?一股腊八粥的甜香味道,玄关处的花瓶里插着?两支腊梅,凛冽的清香。
家里人似乎都放慢了脚步声?,纪青云看到沙发上蜷缩着?的人,心下了然。
她?睡着?了,电视里还播放着?泡沫剧。
阮陶然蜷缩在沙发上,毛毯之下盖着?小小的一只?,细而长的睫羽垂落下来?,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起伏。
纪青云脱了外套,在她?身?边坐下,指尖轻轻触碰在她?的鼻尖上。
睡着?的人不安地往后缩了缩,喉咙里发出来?“唔——”的轻响,像是?睡舒服了的小动物。
“醒醒,吃饭了。”纪青云的唇角忍不住轻轻扬起,语气轻柔和缓。
垂落的睫羽缓缓抬起来?,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带着?迷茫睡意的眸子。
她?也没有起身?,只?是?往前蹭了蹭,蹭到了纪青云的怀里,发顶蹭得乱成一团:“你回来?了啊。”
“早知道,就不告诉你我?今天回来?了。”纪青云的手自然而然落在阮陶然的发顶上,轻轻揉了揉。
从海城回来?之后,聚少?离多,纪青云忙得几乎没时间回家。
全球各地飞去出差考察项目的频率也很高,这次,纪青云出去了二十天之久。
阮陶然很明显,是?知道她?回来?,所以?在这里一直等着?她?,等到自己都睡着?了。
“那可不行……”阮陶然嘀咕了一句,轻声?道,“你说过,以?后什么都不瞒着?我?的,这就不算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