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礼的姿势不过是依葫芦画瓢,被挑刺也实在是正常。
尤贵妃被太子将了一军,自是不爽,如今寻不到机会找太子茬,因而故意把气撒到这侧妃头上。
太子此人性情冷淡,决计不会在意什么情情爱爱,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侧妃,她替他教育教育,又能如何?
于是贵妃直起身子:“皇后去得早,本宫乃是看着太子长大的,自然有帮他指点身边人的义务。”
她皮笑肉不笑:“既然太子侧妃请本宫赐教,那本宫便教教你。”
“茯苓。”
一个相貌刻薄的宫女上前来:“奴婢在。”
尤贵妃玩弄着指甲:“去长春宫面前找个亮堂的地方,好好教一教太子侧妃该怎么行礼。”
茯苓走到姜时雪面前,睨她一眼:“请侧妃随奴婢来吧。”
银烛面色难看极了,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姜时雪深深看她一眼,轻轻摇头。
如今不比在家中,没人护着她了。
银烛心思灵活,本想去找太子通风报信,哪知茯苓命人拦住她,笑眯眯说:“贵妃娘娘命奴婢教导侧妃礼仪,这位妹妹一起好好学学吧,以免改日又丢了你主子的脸。”
东宫。
祁昀今日心绪不佳,回宫之后便一个人往临渊阁走。
夏常记得姜时雪的交代,忙上前禀报:“殿下,早间侧妃来过,说是想请您一同用午膳。”
祁昀眸色清冷,淡淡说:“叫她自己用便是。”
他踏入临渊阁,紧闭房门。
夏常也知道祁昀的秉性,心绪不佳时,他常常喜欢将自己关在屋中,一呆便是几个时辰。
夏常只好扭头去春和殿,想着好歹通传一声。
哪知春和殿的宫人说侧妃早晨出去后就并没回来。
夏常略感不妙,侧妃说要邀请殿下一同用膳,为何会不回春和殿?
他是个做事仔细的,忙折身去问,一打听才知道,侧妃是被尤贵妃的人带走了。
尤贵妃一向同东宫不和,侧妃又是第一日进宫,指不定要被她怎么刁难!
夏常忙冲回临渊阁,一掀衣摆跪了下来,禀报道:“殿下,侧妃被贵妃的人带走了,至今未归。
祁昀近身伺候的内侍忙打断他:“夏常你疯了不成!殿下关上房门便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的意思,你……”
然而话音未落,门骤然被人拉开,祁昀面色阴翳站在门口:“她几时被带走的?”
旁的内侍忙垂下头,夏常躬身道:“回禀殿下,约摸有一个多时辰了。”
祁昀竟是跨过门槛,大步往外走:“去长春宫。”
长春宫。
茯苓绕到姜时雪背后,抬脚在姜时雪腿上踢了一脚,面上带着笑意说:“侧妃,您这身子得再低一些。”
姜时雪忍痛稍稍往下蹲了点。
茯苓又伸手抓着她的头发往后一扯:“侧妃,背也得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