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听晚眼眸蓦然瞪大,她忙捂住嘴巴,想要快点跑,然而将士们又哪里是吃素的,很快有人追过来,隔着灌木一把抓住她!
男子的手如同铁掌一般,深深嵌在她的手臂里,祁听晚痛得喊出声来:“我是清河郡主!”
那人显然认得她,疑惑道:“郡主怎么会在这里?”
李将军走过来:“何人在此?”
将士忙说:“是清河郡主。”
祁听晚一看是李将军,放心了大半。
只是李将军鹰隼一般的眼睛扫在她脸上,祁听晚还是吓得缩了缩脖子,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李将军,我是自己人,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祁听晚不知道李将军看似与秦家走得近,实则乃是嘉明帝安插的眼线。
李将军眉心一跳,面上却不显,只是目光沉沉盯着她:“自己人?”
祁听晚忙道:“将军放心,尤贵妃都同我知会过的,我不会告诉别人,今日那么乱,将军先放我离开,我回府避一避……”
没想到李将军脸色霎时阴沉下来:“郡主,得罪了。”
“把她先抓起来,关到偏殿去。”
清河郡主身份特殊,他是不敢得罪,但方才听她所说,这清河郡主竟然是尤贵妃一党!
不管她知道多少,今日局势紧张,绝不能节外生枝,先把她抓起来再说。
祁听晚一听,霎时白了脸,她忙道:“将军!误会啊!不信你们现在就去长春宫问贵妃……”
李将军无情地击晕了她:“找绳索来,把人绑严实些。”
众人很快消失在宫墙内。
秦府。
宋观澜凝视着祠堂中漆黑的灵牌。
宋鄞二字在昏黄烛火的照耀下微微扭曲,似地底冤魂在诉说怨恨。
下人在外面催促:“公子,得快些,一会儿误了宫宴时辰。”
宋观澜最后看了一眼灵牌,重重磕了一个头,起身离开。
风声愈烈,荒芜枝桠在空气中颤抖呜咽,宋观澜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灰白天际忽然落下一片雪花,擦过他的脸颊。
下雪了。
东宫。
姜时雪和祁昀正要出门,忽然有冰凉雪粒坠落在姜时雪的睫毛上。
她眨了下眼,雪粒化作清寒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姜时雪笑着接起一片雪花,偏过脸对祁昀说:“阿昀,下雪了。”
祁昀提她拢了拢披风:“阿雪……”
姜时雪抓住他的手往前走:“快走吧,一会儿该迟了。”
祁昀垂眸,大步走上前,替她挡住风口,将她护在身侧。
嘉明帝身子大好,众人心中也跟着松快不少,加之尤贵妃刻意布置,场上鼓乐齐鸣,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筵席进行到一半,尤贵妃拍了拍手掌:“诸位夫人,前些日子本宫得了一株并蒂绿牡丹,一起随本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