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除了她们两个人,谁看不出来你对萱丫头有意思?小豫,爸爸不反对你继续喜欢她,但你自己要把握好度。毕竟,萱丫头已经结婚了。”
姚、沈、许三家是世交,姚萱也算沈儒半个女儿,如果这对青梅竹马心意相通,他没理由不赞成两家结秦晋之好。
当初得知儿子心思,他曾和姚文廷夫妇通过气,姚家同样十分属意沈止豫,于是两家家长有意无意撮合过。
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姚萱对沈止豫,没半点心思。
眼看孩子年纪大了,魏明薇开始张罗给姚萱安排相亲。谁也没想到,姚萱真遇上看对眼的,不久后就嫁了。
“爸放心,我心里有数。而且姚小萱……已经在办离婚了。”
“哦?”
“这事您先别和魏阿姨说。”
沈儒点头,“机会摆到眼前,可得抓紧了。止豫止豫,爸妈给你取的名字,蕴意就在这,希望你说话做事,果断利落。”
可现实恰恰相反。
沈止豫学走路时期,总怕摔跤不敢迈脚。
三岁那年,父母带他去姚家串门,初见姚小萱,他便被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吸引,明明特别想和她玩,却只敢躲在角落偷偷看。
最后,是姚小萱主动走过去,朝他伸出小手。
只凭这一步,从此姚小萱住进他心里,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沈止豫把黑棋子落在边缘,说:“等她办完离婚吧。涉及情感婚姻问题,女孩子总是更容易遭受非议。我不想因为自己过早表明心迹,害她被别人指责婚内出轨。”
他爱姚小萱,也希望更多人爱她,更希望她一辈子都活在爱里。
反正都等十几年了,不急这十天半月。
“你看看,又退缩了。”沈儒对着棋局比划,“这颗棋落四线,往这边来,征吃,定胜负。你落在二线,对这盘棋,几乎没有影响。”
沈止豫浑不在意,“爸,我们俩下棋,输赢不重要。”
“如果输赢不重要,为什么要定义输和赢?”沈儒目光炯炯,在棋盘上走一步看十步,“如果输赢不重要,为什么人人都想赢?”
“小豫,没有人生来与世无争。宣称自己与世无争的,是那些已获得所有、无需再争的人。”
伊洵大楼门厅摆满鲜花,花路向里延伸,直铺到大会议厅门口。
厅内座无虚席,清亮女声慷慨激昂,混着窸窣电流声潺潺流出。不多时,掌声雷动。
姚萱在台上发言,发现部分观众回头看,她面不改色继续讲,余光却不自觉随众人视线瞥去——梁晏来了。
来便来了,还前呼后拥,盛装出席,唯恐别人注意不到他。
他换了新发型,二八侧背,将平时垂落眉梢的黑发梳上去后,褪去温柔,增添不少冷感,精英范儿十足。
银丝细框眼镜搁在高挺鼻梁上,衬得肤色犹如雪色。他的唇色,和ysl那款号称清冷绝色的口红相似度高达90。
着装倒没多大变化,依然衣冠楚楚。
银鱼胸针别在驳头眼上,与眼镜交相辉映,口袋巾折成最正式的一字型,配饰精致齐全,一副出席国际会议的严谨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