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生不要碰我。
会脏的。
我把他赶出了病房,自己推着轮椅进了浴室。
我从没想过自己无能到连站起来放水、爬进浴缸都做不到。
身体失去重心时,额头磕在花洒开关上,流了好多血。
我的身体好像枯萎了。
我有点害怕。
…
【11月3凌晨】
天气:依旧雪
——医生替我包扎伤口时,秦路生面无表情的在一边看着。
期间他出了病房,等伤口包扎好后他才回来。
一进屋我就闻到了好大一股子烟雾。
他又去抽烟了。
我们谁也没开口。气氛就这样死寂着。
死寂到令人窒息……
好像覆盖在我骨骼上的皮肉要死掉了一样。
我也正在坏掉。
…
【11月5】
天气:雪。
今天秦路生愿意和我说话了。
说实话我并不知晓他在气什么。
或许是生气我把他赶出了病房?
不确定。我不想追问,我的脑子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关心这些事了。
秦路生或许是看出我很累,挽起袖子给我按摩着四肢。
这具身体呐,一旦躺久了,就会僵硬得紧。
四肢好像会比我这个人先死掉一样…
按摩很舒服,可我好困。额头上的伤口好疼。
秦路生,哄我睡觉吧。
…
【11月13】
天气:晴天哦
——经过长达几天的昏睡,我的精神好上了些许。
秦路生推着轮椅,带我上了天台。
视野广阔不少,可以看到赛博般建筑外的雾山。
整个城市在冬季冷色的加持下更显冷寂。
连傲霜的松竹都孤孤凄凄了不少。
我将轮椅推到天台边沿,看着雾蒙蒙的远山和冒着白的山尖尖。
我问秦路生:是雪覆了山还是山试图藏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