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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第1页）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刘公公连忙应下，心里松了口气。还好陛下没动怒，只是加派了暗卫，看来还是舍不得对皇后真的施压。

接下来的三天，刘公公的日子过得格外谨慎。他每天都要去御书房好几次，既要禀报暗卫传回的消息，又要留意陛下的神色，生怕哪句话说错了，触了陛下的霉头。

第一天傍晚，暗卫传回消息，说皇后在铺里帮着秋禾调味，还尝了新卤的鸭翅，看起来心情不错。

刘公公把消息告诉帝王时，他指尖的动作顿了顿，随口问了句：“他三餐吃得多吗？”

刘公公愣了愣，连忙回道：“暗卫说，皇后吃的蛮多，王婆子花着心思，每顿不重样，皇后很开心。”

帝王“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继续批阅奏折，可刘公公分明看到，他嘴角的线条柔和了几分。

第二天傍晚，暗卫又报，说皇后跟着王大爷去了后院，看伙计们处理食材，还亲手给他们做了卤味，伙计们尝了都夸好。

刘公公把这话传给帝王时，帝王正在用晚膳，闻言夹菜的动作慢了些，问：“他还亲手给他们做卤味？”

得到刘公公肯定的答复，帝王突然没了胃口，放下碗筷就去了御书房。

刘公公看着桌上剩下的半碟青菜，心里暗自嘀咕。陛下这是吃醋了，连饭都没心思吃了。

到了第三天，情况就不一样了。

暗卫说皇后一大早就跟着清瑶县主去了集市，买了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还跟卖糖葫芦的小贩聊了几句，看起来很自在。

刘公公把消息传给帝王时，御书房里静得可怕，只有帝王指尖敲击桌案的“笃笃”声，一下下敲得人心慌。

“他去集市了？”帝王抬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还跟小贩聊天？倒是自在。”

刘公公不敢接话，只能低着头。

帝王已经连续三天都没个好脸色了，前两日还不大明显，今日却明显压着怒火，时不时就停下来，望着窗外发呆，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

临近午时，暗卫又传回消息，说皇后在铺里跟一个叫李墨的年轻男子聊了会儿天，李墨还送了一盒新摘的枫叶，皇后收了，看起来很喜欢。

刘公公听到“年轻男子”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怕是要糟。

陛下本就对皇后的过往心存疑虑，如今听到有别的男子跟皇后亲近，怕是要更烦躁了。

装病

他硬着头皮走进御书房，刚把消息说完，就见帝王“啪”的一声放下奏折，墨笔滚落在地，笔尖的墨汁洒了一地。

帝王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倒是清闲，”帝王的声音冷冷响起，“逛早市、给伙计做卤味，还跟外人赏枫叶。”

刘公公连忙躬身道：“陛下，皇后娘娘许是真的想散散心，等他玩够了，自然就回来了。您别担心，下午还要见朝臣呢。”

“等他玩够了？”帝王冷笑一声，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窗外，“他这一待就是三天，怕是早把回宫的事忘了！暗卫呢？暗卫就没提醒过沈砚让他回宫？”

刘公公连忙躬身道：“暗卫不敢擅自打扰皇后，只敢远远跟着……”

御书房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刘公公偷偷抬眼，见帝王盯着桌案上的奏折，眼神却涣散着，显然是没心思处理朝政了。

“传朕的命令，”帝王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让侍卫再去一趟沈记卤味铺，亲自请皇后回宫。若是皇后还不肯回，就说朕在寝殿等他，有要事商议。”

“是，老奴这就去传旨。”刘公公不敢耽搁，快步跑出御书房，心里却暗自嘀咕，陛下这已经是第二次派人去请了，若是皇后还不肯回，怕是真要动怒了。

沈砚正坐在内堂，帮清瑶核对分店的账目，见有侍卫进来，放下账本问道：“又有何事？”

“皇后，”侍卫统领躬身行礼，语气比上次更恭敬了些，“陛下让属下来请您回宫，有要事商议。还请皇后随属下回去，莫要让陛下久等。”

沈砚握着账本的手顿了顿，他实在不想这么快回去。

“劳烦你再跟陛下说一声，”沈砚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持，“我过几日再回宫。”

侍卫愣了愣，没想到皇后还是不肯松口。他不敢强求，只能躬身应下：“属下遵命，这就回宫禀报陛下。”

说罢，转身快步离开，心里却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消息传回御书房时，帝王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枚玉佩。听到“皇后仍不愿回”，他手指猛地一捏，玉佩边缘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缓缓转过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还不愿回？”帝王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刘公公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帝王走到桌案前，指尖轻轻划过沈砚之前写的字帖，沉默了许久，才对刘公公道：“你说，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回来？是铺里的日子太自在，还是觉得朕这里委屈了他？”

刘公公心里一紧，知道这时候得顺着帝王，只能硬着头皮劝道：“陛下，皇后娘娘不是这个意思。老奴跟着您这么多年，看得出来，皇后心里是有您的，只是这三年他或许受了太多委屈，如今好不容易能在铺里放松几天，才舍不得走。您再等等，说不定明天他就主动回来了。”

“等？”帝王冷笑一声，眼底满是自嘲，“朕已经等了三天了，他要是想回，第一天就该跟着侍卫回来了。刘公公，你跟着朕这么久，你说说，朕该怎么做，他才肯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