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陈斯尤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闻听野说:“走啦走啦。”
陈斯尤抓住他手腕,询问:“聊完了?”
闻听野眨眨眼,帮他把手机拿起来,接通,放他耳边。
“你先把这电话接了。”
电话里声音是个年轻男声,张嘴喊哥,说菜和酒都点好了,人也来齐了,这么久没见,就等他了。
陈斯尤用闻听野的手接电话,慢条斯理嗯一声说:“有点事,等会儿,先挂了。”
闻听野把手机还给他。
闻听野说:“好啦,直接讲哪里不满了,快点。”
陈斯尤反而讲:“我倒好奇你突然想这些干什么?”他说,“你在发脾气?”
闻听野大惊:“哇恶人先告状。”
两个人四目相对地看了会儿,从来没聊过这些事,一聊起来都感觉是对方不太对劲。
闻听野又在思考。
闻听野很少发脾气,或者说几乎没有过。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小的时候,爸妈不给他买玩具,他发脾气在地上打滚那些行为。
也不包括他小学抢着要跟最喜欢的小朋友做同桌,而抱着对手在地上打滚问对方服不服的事。
还不能包括初中走在路上,被校园混混喊住,骂他抢了别人女朋友,他说了声“有病啊”扬长而去,并告诉了老师家长和同校认识的好几个哥哥。
不能包括比赛失利,有不熟悉的人骑脸嘲讽,他冲对方大比中指,并说“滚哦”。
更不能包括,转会后总算明白当时老板没有让他上场的想法,他拿着解约书丢老板桌上,说:“解约啊,傻哔——”
这些事绝对不叫发脾气,叫具体问题具体解决。闻听野不发脾气。
晚上七点多钟,孩子们陆陆续续回训练室训练。
这一批青训生俱乐部就签了三个小孩,有几个孩子去其他俱乐部试训过了,签去了别的俱乐部,还有几个孩子看签约无望退出了。
钟奇还没走。
且非常刻苦,大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架势。
让闻听野都忍不住搬个椅子,坐在他身后,边吃零食边看他进步。
就是最近脾气不太好,远远在基地看见了签约的那三个人,气得转头就走,还跟闻听野说,自己被他们三个人抛弃了。
闻听野嘴里吃着不知道谁给自家孩子带的奶酪棒,懒洋洋啊:“谁抛弃你了,俱乐部老板签的他们啊。”
钟奇看他,泫然欲泣:“你根本不懂,我被他们抛弃了,他们不要我。他们三个一起训练,以后一起打比赛,最后再一起拿冠军。”
他搓下鼻子,纠正:“不对,四个,还有祝益哥。”
闻听野被逗得哈哈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