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z:“也许只是谣言,没有人见过他的未婚妻,他也从来没提过。”
“没有未婚妻,那为什么不和你正式交往,他把你当炮友吗?liz你很好,你值得更好的。”
“谢谢,其实我今晚打算和他说清楚。”
餐厅里用餐的人增多以后,说话声音很喧哗,梁涵聚精会神地听,才辨别出她们谈话的内容。
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她简直天打五雷轰,背脊瞬间僵硬,手中的白砂糖如雪花一样掉进咖啡杯里,被黑褐色的咖啡液吞没,放了糖的黑咖啡,欺骗了她的味蕾。
她真的很想转过头去问eliz,她口中的“他”,是不是秦曜?
但她又很害怕自己想错了,cas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一个谁都可以起的名字。
可是她认识秦曜,还突兀地和秦曜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甚至有可能是一个学校!
她要怎么不多想,她怎么可能不多想!
无数的念头疯狂涌向她的大脑,纷乱的思绪让她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椅子里,眼睁睁地看着eliz和她朋友离开也没有勇气奔上前去质问。
她忽然后知后觉地理解了今天那个司机跟她说过的话是什么意思——“惊喜是会伴随风险的”。
她对秦曜无比信任,没想过这种狗血的事真的有朝一日会落到她头上,她在这一刻真的慌乱了,所有的冷静瞬间从坚固的冰块逐渐溶化成尖锐的冰棱,根根指向她的命门。
eliz推开玻璃门,感受到了一道炙热的视线,她不经意地回头瞥了眼,脚步忽然顿住,她朋友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
eliz有些僵硬地摇头,低头快步离开。
到了下午四点多,秦曜背着包从外面回来,他迎着日落推开公寓的推拉门,和前台织围巾的anna对视一眼,习惯性地颔首打了个招呼,他心里记挂着课题报告的事,心思有点重,并未做停留,步履匆忙往电梯方向走去。
anna喊住他:“heycas,有人找你。”
秦曜疑惑回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大厅里坐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背对着门口坐着,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巨大的惊喜感涌上来,冲散了他的疲惫。
秦曜跟anna道谢,迫不及待地大阔步奔到梁涵身边,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小水?”
梁涵笨拙地抬头,冲他勉强扬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秦曜蹲下身,伸手握住她,发现她的手冻得都僵硬了,他用手心捂着,仰头看着她,眼里散着融融暖意:“你怎么过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
梁涵看向他的眼神掺杂了难言的复杂,想了一下午,什么都没想明白,心里还是乱,因此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她不动声色抽出手,拉着行李箱站起来,说:“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说,可以上楼了吗?楼下有点儿冷。”
“当然,走吧。”他注意到她的疏远,但又怕是自己想太多,他帮她推着行李箱,想要牵她的手,梁涵已经快步走到前台跟anna打招呼要登记。
anna透过厚厚的眼镜看向秦曜:“真是你的女朋友吗?她很早就过来了,等了你一天。”
“她是我女朋友,我不知道她今天忽然过来。”秦曜歉意地说。
他知道公寓的规矩,访客需要获得租客允许才可以登记进入,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学校里,根本不知道梁涵来,如果知道,不会让她等那么久。
“走吧。”梁涵把登记表还回去,快他一步往电梯方向走去,她双手很自然地插在兜里,秦曜想牵她的手也没有办法。
电梯停在4楼,每一层楼有四个房间,客厅很宽敞,布置得温馨舒适,整个客厅都是温暖的原木风色系,他的室友们都已经回来了,有两个人在客厅里打电玩,看见秦曜领了个女生进门,都有点儿稀奇,站了起来等秦曜介绍。
“这是我女朋友hannah。”
秦曜指着一个偏亚裔面孔的男生对梁涵介绍:“这是daniel,新加坡人。”
又指着旁边的具有北欧面相男生说:“这是arthur,荷兰人。”
梁涵得体地笑着跟他们几个人打了个招呼,他们都表现出了热情,似乎都知道她,上一次来,梁涵没碰见他的室友,心里猜测应该是秦曜跟他们提起过她。
他们夸她好看,还很好奇她怎么长那么高,和他们认识的亚洲女生不一样,梁涵解释说自己是跳高运动员,他们恍然大悟。
只聊了几句她就被秦曜带进了房间。
刚把门关上,她被秦曜紧紧抱住,他的双臂越缠越紧,让她难以呼吸,但梁涵没有动,下巴搁在他肩窝里,目光呆呆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屋内没开灯,窗户外的黄昏暮色格外浓重,天际是深蓝色的,星空已经开始闪烁。
梁涵听见他说:“我很想你。”
她过了好久才抬手回抱住他,声音发闷:“你过得好吗?”
“你怎么了?”他松开她,顺手打开门边的开关。
温暖的壁灯照亮了他们两个,秦曜抓着她的肩膀,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她的心情永远都会直接表露在脸上,他一眼就能看穿她:“见了我,为什么不高兴?因为我没有及时回来,害你等了很久,你生气了?”
梁涵摇头:“是我突然跑过来找你,有些什么后果都应该由我自己承担。”
“你说什么呢?”秦曜轻笑一声,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
这边的床和国内的床不太一样,床垫特别高,特别软,弹簧的回弹力度很强,有点儿像睡果冻床一样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