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梁涵加速超过了他。
跑了一圈四百,梁涵仍然领先。
她回头,秦曜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梁涵的胜负欲上来,想把小尾巴甩得远远的,于是加速冲出。
跑得正上头,身后的人忽然在弯道超车,拍了她的脑袋一下唤她。
与她并排跑的时候,秦曜说:“我不跑了。”
说着他率先停了下来。
但是梁涵没有停下步伐,而是转过身来背着跑,讥讽道:“怕输给我?”
秦曜慢走着平复气息:“怕你膝盖受伤。”
“我早就好了。”梁涵当着他的面蹬了蹬腿,甚至还蹦起来,像弹簧一样,蹦得老高。
她又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主席台,说:“敢不敢跟我比赛,最后一圈,看谁先跑过升旗台,赢家可以要求输家做任何事。”
秦曜来了点兴趣:“任何事?”
梁涵斩钉截铁地保证:“嗯!”
“那你输定了。”秦曜像是忽然来了精神,重新注入能量,一骑当先。
梁涵其实只热身了一圈,正是体力最好的时候,因此不急着超越他,跟在他身后,让他帮自己破风。
还剩两百米的时候,梁涵绕过他试图冲刺,但她实在低估了秦曜的胜负欲和耐力。
最终,她第二个冲过终点。
秦曜躺倒在草坪上,胸膛剧烈起伏着,梁涵也累得不行,顺势躺到他身侧。
鼻息间是青草和泥土的气味,草坪吸收了白日的温度,此时仍散发着余温,像是温暖干燥的床。
草地有些扎人,但疲惫到极点的两个人根本顾不上舒服不舒服。
幕天席地,星河璀璨。
天地间,唯有剧烈的心跳和呼吸声在耳膜里回响,甚至压过了虫鸣。
休息了一会,梁涵缓过神来,扭头看向身侧的秦曜,他闭上眼睛睡得很安详。
梁涵撑着草坪爬过去,推着他的手臂,急切地呼唤他的名字。
秦曜缓缓睁眼,声音沙哑:“干嘛?”
梁涵松了口气,躺回去:“我以为你累晕了。”
秦曜支肘垫在脑袋下,望着星河,懒懒散散地问:“要是我真的晕过去了,你打算怎么办,给我做人工呼吸吗?”
梁涵和他并肩躺在一起,听到这句话时,无语地笑了下:“想得美,我会挖个坑把你埋了,然后这里就会长出一棵大树,树上会结出很多个光着屁股的秦曜冲我喊妈妈。”
秦曜被她逗笑,笑声低沉,在无边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性感。
他们安静地共享同一片星空,没人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一块。
秦曜清晰地感知到,连运动都无法发泄的情绪压力,竟然在此刻化作烟尘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