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是让属下来抱这姑娘吧!”程虎想把纪煊从颂景文手中接走,却被对方瞪了一眼,他只能悻悻一笑尴尬的把手收回。
颂景文抱着纪煊轻松跃上马背,转头对身后跟着的几千将士道:“继续出发。”
在这一声令下,一排排身穿铠甲的士兵井然有序的离开。
空荡荡的山道上,只有地面的血迹和路边的坟堆证明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纪煊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整个房间除了她空无一人。
她摸了摸泛着疼痛的额头,楚楚可怜的眼中一片冷然。
刚才为了晕的逼真,她那几个头磕得是真结实,现在看东西都有点重影。
颂景文不是那种见色起意之辈,想要留在他身边,不吃点苦头是不行的。
醒过来的纪煊没有莽撞行事,她在床榻上坐了半晌,看了看自己身上带着点凌乱又肮脏的衣裙,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眼珠子一转,泪水瞬间从眼眶汇聚而出。
颂景文一推开房门,就见纪煊坐在床榻上哭得脆弱又伤心,楚楚可怜的神情让他心中一动,有什么在破茧而出。
他滚动了下喉咙,眼神深邃了几分,声音却带着公事公办的冷然道:“煊姑娘,还请你节哀。”
“恩人,我这是在哪里?”纪煊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擦了擦泪水才看向颂景文。
“我们在益州城的一座客栈内。”颂景文说完,提着手中的包裹走到床榻边,
在纪煊疑惑的目光中,他脸色不自在道:“我看你衣服脏了,就自作主张给你买了一套,煊姑娘你看看喜不喜欢?”
包裹里面是一身简单的白色衣裙,没有繁杂的花纹,也没有花里胡哨的装扮,正适合她现在守孝期间穿。
纪煊接过包裹从床榻上爬起,对颂景文行了一礼,清澈见底的眼中满是对他的感激之情。“多谢恩人!”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只是煊姑娘今后有何打算。”在刚才进门前,颂景文是想着给纪煊一笔银子让她自己谋生去。
但在进门后,他改变了主意。
她如此柔弱貌美,如果真让她孤身一人离开,也不知会遭遇多少不幸之事。
“恩人,我没想过,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说着说着,纪煊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黯淡,头也慢慢垂了下去。
见她这样,颂景文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保护欲,他沉吟片刻道:“煊姑娘若不嫌弃可随我一同上京,待你有了好的去处再离开也不迟。”
“这样会不会很麻烦恩人?”纪煊迟疑的看向颂景文,眼中有对他提议的动容。
“不会麻烦,我家只有我娘亲一人,她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她看见煊姑娘一定会很高兴。”颂景文为了如愿把人留下,连自己娘亲都搬了出来。
他这说辞对于刚逝去亲人的纪煊来说,真的很心动。
想到自己已经无依无靠,也无处可去,她最终含泪向颂景文行礼致谢道:“多谢恩公收留煊儿。”
“煊姑娘不必多礼。”被对方泪盈盈的看着,颂景文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