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每到冬天,江宴桉就会带着他滚雪球堆雪人。
一晃眼,都是十余年前的事情了。
江宴桉将轮椅停靠在背风的地方,蹲身浸在了风雪里,没多久就用雪捏了一只兔子形状的雪人。
很丑,耳朵是两个不规则的椭圆。
宋迦拿到手里只觉得好看。是哥哥亲手给他堆的。
“我尽力了,等你好起来,你给我捏小猪。”,江宴桉看着那只兔子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宋迦眸色一沉,随即笑了笑。
他一手拿着兔子,折过花坛边的两根野菊花。
“我想逛逛街。”
江宴桉推着他往步行街走。
街道繁华,雪片风迂。
两个白头发的年轻人静静的融入人群。
发色惹眼、容貌更为惹眼。
路过假发店,宋迦有意观望。
“感兴趣吗,要进去看看吗?”,江宴桉询问。
“不用了。”,宋迦收回目光。用不了多久,他的头发就会掉光:
“哥你以后别把头发染白了,头发漂太多次会掉光光哦,到时候成了光头找不到对象就可麻烦了啊。”
“……好,不染。”,江宴桉自然知道宋迦话里的意思:“找不到对象,等哥老了没人陪,就只能仰仗你了。”
“哥之前说的那位段先生、你们有在联系吗?”
“在的,最近有在和段先生合作。”
宋迦似是欣慰的点了点头。他不清楚这位段先生的人品,但电视里貌似播报是一位善良的慈善家。
江宴桉和善良的人接触,宋迦放心。
他想再开口,却因为气息不稳猛烈喘咳了起来。
江宴桉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推着人往医院走。
宋迦掌心见血,稍微镇静一点后已经抵达了医院。
将人搀扶上病床,江宴桉连忙喊来了护士。
一番检查过后,好在没有大问题。
江宴桉悬着的心放下。
宋迦躺在病床上,病痛早已将他折磨的没了生机,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用着不稳的气音轻叹:“哥没有我的话会更自由的吧……”
江宴桉微愣,随即抬手给宋迦掩着被子:
“不许说胡话,你是我养大的,是我唯一有形的家。”
“…哥,我想活,我想看你结婚看你幸福…”,宋迦眼角闪烁泪光。他恐惧死亡、也害怕自己死后江宴桉会孤零零一个人。
“会的,哥有钱了,等你稍微好点我就接你走。”
“…好。”
……
宋迦睡下已是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