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欧妮亚眼疾手快的将铁丝给收了回去没叫人发现,可接下来就再也没找到越狱的机会。
直到晚些时候,有一个看着像小头目的男人,拎着一个箱子过来,三角眼阴郁的打量着牢笼。
这是要挑囚犯去对面的集装箱里受刑了。
按着先来后到,该是欧妮亚。
然而赫拉肯已经知道这是位女士,绅士风度发作,上前一步将欧妮亚挡在了身后。
所以他被先带走了。
欧妮亚心急如焚,一个禁忌的名字在她舌尖打转。
按着欧妮亚以往的性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肯定还是要以保命为先,其他的都容后再议。可此时此刻,她心内仿佛有火在烧,不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利诱她不肯屈服,就把她推到走投无路的境地,等她摇尾乞怜吗?
是她倒霉撞上,或者无意中被坑进了陷阱里算她倒霉,她认。
可她这趟以斯普林菲尔德为终点的行程,都是被逼迫着来的!她就算是做生意,也绝不可能到这种臭名昭著的匪帮的地盘来!
就在这时,欧妮亚看到,简易牢房的一角,墙壁上有一团阴影在蠕动着扩散。
这会儿欧妮亚怒火中烧,完全没有理智可言,掏出口袋里装过圣水的银瓶就砸了过去。
本来也不指望着有效果,可那团阴影似乎察觉到她的怒气,竟然就这么停止了扩散。
欧妮亚只觉着不解恨,过去对着墙角狠狠踢了两脚,集装箱本来就老旧,生了锈的漆皮扑簌簌往下掉。
其他囚犯都被吓的够呛,都挤到一旁,把这小半边牢房都让给了怒气冲冲的欧妮亚。
这人怎么还没被喂药就疯了呀!
这时,就有混混回来,把欧妮亚押送去对面。
这间集装箱里格外简陋,墙上果然是飞溅的一层又一层血迹,而非刻意涂画的亵渎符号。除此之外,只有一个简陋的木头刑架,赫拉肯被绑在上边,全身都是血肉模糊的鞭痕。
一只鸽子大小的飞虫原本正悬停在他面前,又转头向她飞过来。
和先前她在剑桥某个地下诊所里见过的虫子有些类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诊所里那只虫子也很恶心,但给人的感觉没有超出生物的范畴,是哪怕子弹打不死,也会让人想着用其他的方法,比如换用更大的口径的枪,或者用炸药,用火烧,用其他的手段来对付。
跟眼前的这一只相比,它就像是拙劣的赝品。
这只虫子体型不算大,却有着扭曲的头部和没有眼睑的巨大圆眼,用一种不加遮掩的,极度憎恶的眼神观察着欧妮亚。
欧妮亚也下意识的观察着它。
它的脑后两根分节的触须,以一种诡异的,会让人联想到在某些禁忌的知识里,极为贴近原初的节奏颤动着,和它对视,就让人有种头盖骨被打开,大脑毫无保护的被暴虐的恐惧侵袭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