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肯正直过头,听了这话满脸不赞同。
欧妮亚则是倒是觉着他们挨骂也是活该,匪帮的能有什么好东西,不分肤色,都是一群坏种。
天亮之后,二人前往附近的教堂。
欧妮亚今天的病情似乎轻了点,不再看谁都像黑暗之人了,只有三分之一像,另外的就是正常人。
而教堂里的神父……
介于正常和不正常之间。
他很年轻,也很沉静,有着典型的地中海样貌,黑色的浓密卷发之下,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眸格外清澈,没有靠着传道捞钱的油滑,也没有恨不得当所有人教父的傲慢。
就是不像个活人,更像是一尊雕刻时忘了赋予表情的塑像。
这让欧妮亚的疑心病又犯了。
但这位神父并没有很关注她,话也很少,听闻二者的来意,只点了点头,打开一个柜子叫他们自己看。
里头的辟邪用品下头直接就有价签,很便宜,比如银质十字架,雕刻的极为精致,售价却只要正常银价的两倍不到。
直到离开教堂,欧妮亚都觉着不可思议,频频回头。
难道他不是?真不是?
回到旅馆,将圣水试探性的往衣服上洒了些,又枯坐好一阵子,确认了没有异变突发,欧妮亚才压下心底的怀疑,乔装打扮了一番,前往废弃厂区。
笔直的马路上行人稀少,一侧是荒凉的墓地,一侧是棺材似的,整齐排列的集装箱,偶有集装箱改造成铁皮屋,三三两两的人站在门口抽烟,颇有西部匪帮当道的气氛。
再往前走,就听到废弃的厂房深处传来了零星枪声。
随着枪响越来越密集,欧妮亚转头躲进了马路对面的墓地。
子弹不长眼,但会尊重死者,墓碑是很好的掩体,就算不小心被看见,也可以假做在扫墓。
可她还是被抓了。
原本,一伙白人和墨西哥人的帮派之间狗咬狗,都不干欧妮亚的事,然而在白人帮派输了火拼落荒而逃后,放弃了追击的墨西哥人,反过头来就包围了欧妮亚。
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的她。
不等她找借口搪塞,为首的男人就咧开嘴,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可别说你是来扫墓的,这片墓园里埋着的都是我们的族人。”
欧妮亚:……
对方手里的枪是她的几十倍,都是经历过实战的人,枪法也比她好。
奋起反抗带走一两个是可以的,但跟这群坏种以命换命就很不值得,欧妮亚假装慌张,只说自己是收账来的,结果被人耍了,给了个错误的地址。
而对此,匪帮小头目的回答是:“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有个好去处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