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朋友还是手下,他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板着脸,正经得不行,从不带笑。
他说话从不拖泥带水,一句是一句。
手下人犯了错,他照章处罚,毫不留情。
同僚请他喝酒,他摆摆手就走。
她曾试图逗他笑,可换来的只有淡淡的侧目和一句“别闹”。
那张好看的脸,一年到头都没个表情变化。
他生得俊,眉峰高挺,鼻梁笔直。
笑过吗?
她记不清了。
或许有,但一定不是对着她。
他看她的眼神,总像隔着一层冰墙。
她曾以为那是他性格使然。
直到今天,看到他对周文琪那样温柔,她才猛然意识到。
原来他不是不会笑,只是从未为她笑过。
上辈子,她和陆黎辰过了大半生。
日子苦得像喝凉水,吃不饱穿不暖。
他们住在城郊一间漏风的平房里。
冬天冷得要烧煤,夏天闷得喘不过气。
她洗衣做饭,伺候公婆,照顾孩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而他,每天早出晚归,带回些微薄的工资,从不多话,也不问她辛苦不辛苦。
她病了,他只会说“多喝点热水”。
她哭了,他只会冷冷地说“别吵”。
可她什么时候感受过他的一点温柔?
一点偏爱?
半句贴心话?
都没有!
她曾半夜高烧,躺在床上抖。
他坐在桌边看报纸,连水都没递一杯。
她流产那年,躺在医院里哭了一夜,他只是淡淡地说:“下次注意。”
她最渴望的,不是什么富贵荣华。
而是他能牵一下她的手,说一句“辛苦了”。
可这一生,她从未等到。
他居然亲手给周文琪挑鱼刺。
看她的眼神又软又暖,满是疼爱。
那画面像一根根细针,密密麻麻扎进她心里,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看着他低着头,耐心地一根根剔着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