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转着杯子,啧了声。同其尘扫了眼这不合礼数的动作,低头品了口茶,并未说什么。
原本想着跟城内的妖打听打听,这可倒好,连个妖气都闻不见。任卷舒思量了半天,“午后调查一下,这城内可有失踪人口?”出了这么多怪尸,不可能一点异象都没有吧。
“长留山的弟子已经查过,城内并无人口失踪。”
雪芽漫不经心地说:“长留山弟子们,调查的可仔细?”
“那是自然。”
任卷舒有些恼闷,怎么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饭菜吃到一半,舞娘们纷纷开始下场斟酒,她仔细瞅了两遍,没见映春姑娘。还有那个店小二,说是给瞧瞧,也不知瞧到哪里去了。
一个小舞娘打量桌上的三人,迈着婀娜的步伐先走到男人身边,手里拿起酒壶,衣袖一挑。还没等坐下,同其尘迅速弹到一旁,眼底的惊恐化为不解,偏过脸不看她。
小舞女本想搭着他肩膀坐下,结果被框了下,半坐半倒在这长凳上。
任卷舒没忍住笑了两声,对着小舞娘招招手,“美人来我这边,别跟那人计较,他无趣的很,再过几天,怕是要去出家了。”
小舞娘眉眼含情,起身走到她身边,靠近坐着为她斟酒,笑道:“姐姐自是好酒量。”
平日里,舞女定不会和客人太亲近,饮酒的多半是男人,毛手毛脚。女子就不一样了,贴一贴、靠一靠都是自愿。
同其尘不说话,板板正正地坐好。任卷舒笑着收回视线,看向旁边的小舞娘,问道:“今日怎么没看见映春舞娘?”
说罢,明显感觉到身侧之人怔了一下。
小舞娘反应极快,纤纤玉指戳着她脸颊往一旁推,“我在怀侧候着,姐姐怎么还提别人,可叫我好伤心。”
“怎会,你在这,我那还想敢想别的。”任卷舒理着她乌黑的发丝,“自是因为我昨天跟她打听了一些事,这才提及起来。”
同其尘看不下去,怎么和那混迹情场的风流人士一样。偏过头时,看见雪芽一脸淡然地吃饭,对这般场景,像是早已司空见惯。
“映春姐姐应是生病了,具体的我可不知。”
“你们这谁知到她的住处?”
小舞娘起身,故作生气的小模样,“我在这搭话,姐姐句句不离映春,真叫人懊恼。姐姐这么想知道,便去问那管事的店小二。”
说罢她转身继续给下一桌斟酒。
任卷舒笑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还以为她会追上去将人拉住,同其尘道:“这舞女应是撒了谎。”
任卷舒夹了口菜,“那店小二怕是也撒了谎。”
三个人交换了眼神,默默吃着饭菜。
晌午过后,醉仙楼里的人们晃晃悠悠往外走,东搀着西扶着,没一个能直起身板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