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凯也愣了,旋即狡辩道:“我是在给他表现的机会。”
沈嘉翻了个白眼,弯腰捡起手机,退至一旁。
当个看客。
既然没出命案,她可没心情当劝架的和事佬。
更何况有其他警员在,压根不用她插手。
“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被陈韬按趴在地的男人,扯着嗓子叫嚷起来。
“是你先打人的,我不过是在制止。”陈韬正色道。
把他的双手束缚在身后,膝盖压背上,男人侧脸贴地,嘴角沾了土,往外呸呸直吐。
江晓兰让同事打电话叫救护车。
竟还有人阻拦。
不把人命当命。
江晓兰登时大吼,“她要是死了,你们付得起责任吗?杀人是要偿命的。”
话落,鸦雀无声。
“有这么严重吗?少吓唬人。”
有人不服。
“那你可以试试。”江晓兰伸手指向奄奄一息的女人,“现在去打死她,看你会不会挨枪子。”
没人再说话。
沈嘉双眉挑了下,双手插兜,一副悠闲的姿态。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看风景。
“要不,咱撤吧。”罗文凯小声提议,脸上,身上不停冒汗,被热得受不了。
沈嘉压着嗓子,张嘴灌进一股热风,咳了下,“你非要来凑热闹。”
“报警的人说死人了,我才想来的,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罗文凯抖着汗湿的t恤衫。
早知道在派出所吹空调了。
两方人也吵累了,有蹲着,有站着,不悦的哼哼声此起彼伏。
江晓兰拿笔记录着事情的起因经过,陈韬松开闹事的刺头,例行询问。
两名警员蹲在那,用几张刚撕下来的纸给伤者扇风解暑。
沈嘉百无聊赖地环视四周。
坟地规划在道路两旁,坟包整齐排列。
有只盖了一个坟头的土坟,也有水泥修葺的坟包,专门立了墓碑。
还有直接简单在坟前插一个木头碑的。
许多坟头都长满了草。
面积不够平铺,就往上延展,如梯田般,一级一级修建。
逐渐西斜的阳光照射着这片密林,穿过轻晃的叶子,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
时不时有人说话,叫屈,喊冤。
各说各的理。
半晌,没等来救护车,棺材先来了。
陈家打幡的人走在前头,抬棺的人在后面跟着,还有十几个男人随行。
见状,询问了一番后,再次吵了起来。
警员根本不够用,罗文凯也去帮忙。
场面乱成一团。
沈嘉却丝毫不受影响,背对着他们。
目光灼灼地盯着一个方向。
那是靠里的一座土坟,坟顶上盖两个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