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让厨房多做点。”霍夫人满脸笑嘻嘻。
其实,不怪霍夫人这么喜欢舒纫兰,实在是霍晴姿以往交的朋友,都太不像样子。
不是纹身黄毛非主流富二代,就是三天两头进局子的问题青年,霍夫人都担心自家女儿被带歪了。
现在好不容易来一个品学兼优的乖乖女,还一起学习,霍夫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妈——,你别把我朋友吓着。”霍晴姿闻声从楼上下来,正看见霍夫人亲切地握着舒纫兰的手。
舒纫兰表情窘迫,尬笑着应对。
“哦。”霍夫人这才把人手放开,“你们去学习,老师要开始讲课了吧?”
“嗯。”霍晴姿臭着脸跟母亲闹小脾气,把舒纫兰领到自己房间。
霍晴姿住的是一个大套间,在二楼。
一进门是书房和大会客厅,再往里走才是卧室。
虽然霍晴姿平日总穿酷酷的黑灰色,但她的整个房间都被装成了粉白色,有很多可爱的玩偶娃娃,是很多女生向往的公主房。
两人刚在书房坐下,就听到卧室那边有像鸟叫一样的口哨声传来。
霍晴姿鬼祟地过去,打开卧室阳台的门。
几个黄毛、粉毛、画着烟熏妆的家伙顺着墙上的排水管,正在往二楼爬。
这画面简直把舒纫兰惊呆了。
霍晴姿熟练地先接过吉他、键盘,然后再把人拉上来。
来人一共三个,两男一女。
那女孩子居然也会爬水管,脸上又是眉钉又是唇钉,好多洞洞。
只见他们一个爬了上来,再一起拉下一个,动作行云流水地像一支兵。
人全部上来后,霍晴姿压低声音说:“纫兰,这都是我乐队的朋友。我们最近写新歌正写到关键时期,我哥不让我出门,我这才迫不得已把人喊到家里来。你可要替我保密呀。”
舒纫兰愣愣地点头。
这几个人陆续进去,其中一个粉头、脸颊有刀疤的兄弟,经过舒纫兰身边时,举起两根手指在眉角,歪着嘴跟她点了个头。
不知为何,舒纫兰惊讶的同时,还很想笑。
这套间里面还有间衣帽间,门窗做过特殊处理,全部关上的话,可以隔绝声音。
霍晴姿指着衣帽间跟舒纫兰说,“我一会儿就在里面写歌,你在外面书房上课,我跟老师都说好了,她不会多话。我妈要是过来,你就说我在里面上厕所。”
舒纫兰这下终于明白,霍大小姐特意把她喊来一起上课,原来是拿她当挡箭牌使。
不过,她写她的歌,我听我的课,也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这老师不愧是经由霍总精心挑选,她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性,姓唐,戴一副眼镜,不苟言笑,专业水平很强,而且在霍氏工作过,有很丰富的实战经验。
唐老师在讲课时,不仅深入浅出,还举了很多现实中生过的商战案例,既有趣生动又形象深刻,让舒纫兰受益匪浅。
傍晚授课快结束时,霍晴姿才出来跟舒纫兰一起写课后作业。
实际情况其实是,舒纫兰写,霍晴姿在旁边抄。
霍晴姿一边抄,一边还哼着小歌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在书包的深处掏了半天,掏出一张信纸,“纫兰,你帮我看看,这个诗什么意思?”
这是一七言绝句,不看不要紧,一看舒纫兰就瞪大了眼珠。
因为这是一赤|裸|裸的情诗。
“晴姿,这是谁给你的情书吗?”
霍晴姿低下头,脸颊泛起少女的红晕,“这是……情书呀?我看不懂,你快说说写的什么意思?”
从小接受西式教育的霍晴姿,对古诗词接触不多。
舒纫兰解释道:“这前两句暗藏了你的名字‘晴姿’,整诗又是嗟叹,又是辗转难眠,还用了‘红豆’的意象,表达了作者强烈的思慕之情。”
“思慕之情呀。”霍晴姿捂住脸“嘿嘿”直笑,“写得真美。”
舒纫兰:“你不是看不懂吗?还能觉得美?”
“就是看不懂,才觉得美呀。”霍晴姿将情书的信纸盖上脸颊,掩去一脸羞色。
这矛盾的逻辑,舒纫兰不懂了。
“哦哦,你快帮我想想,我怎么回?”霍晴姿一把掀下脸上的信纸。
“你想怎么回?”舒纫兰看霍小姐这副模样,也知道自己多余一问,这肯定是喜欢上了呀。
舒纫兰歪着脑袋思索,“嗯……他写红豆,你就写蝴蝶吧,蝴蝶双飞,是最坚贞不渝的爱情。”
“好,蝴蝶好。昆虫里面,我唯一不讨厌的就是蝴蝶了!”霍晴姿提起笔准备写,又凝眉停下,“可是我半点不会作诗呀,纫兰,你帮我写吧。”
“我?”也不是不能代笔,只是情诗这种私人的东西,帮别人写多少有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