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小野!你简直太厉害了!这么小就会照顾人,简直是人间小暖宝!”
“你这哪是做饭啊?你这是给咱们送太阳来了!”
大宝被她揉得耳朵尖都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小声嘟囔。
“别……别闹了……”
他抿着嘴,努力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可那双眼睛却不听使唤,早就笑成了两弯浅浅的月牙。
他偷偷抬眼看了孟清澜一眼,又迅垂下睫毛,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了翘。
“不用夸我,这都不是事,我在家也天天干。”
他说的“家”,是过去那个阴暗又冷清的小屋子。
那时候没人夸他,也没人抱他,但他还是坚持做了。
孟清澜心里一软。
“这哪是小事啊!你才多大,就懂得疼人?”
她的声音拔高了一度,双手捧住大宝的小脸。
“你六岁,刚上小学,别的孩子还在撒娇要抱抱,你已经在想着别人吃得饱不饱、冷不冷,小野,你比大人都强!”
“小野,你就是我们的小太阳,是全家的福气!”
她说得郑重其事。
这一刻,她真心觉得,这个瘦小的孩子,是命运送给他们家的一束光。
她不想让这份温柔变成讨好,也不想让他以为付出是为了换取回报。
只是希望他知道,当有人向你伸出双手时,你也可以用自己的林式回应。
“小野这么疼舅妈,那舅妈也得加倍对你好,这样咱们家才会更暖和,对不对?”
她知道他不一定完全理解这些话背后的深意,但她相信,种下一颗种子,总有一天会芽。
大宝点了点头。
他眨了眨眼,在琢磨“爱”和“暖和”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可他听见“爱”这个字,嘴角却悄悄往上扬了。
孟清澜心里一软。
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孩子,不是需要拯救的弱者,而是正在悄悄治愈他们的存在。
他用自己残缺的林式,在学着重新信任世界。
这孩子太不容易了。
从小亲眼看着妈妈被爸爸伤害。
那些深夜的哭喊、妈妈脸上未干的泪痕,都是大宝童年挥之不去的阴影。
久而久之,他学会了沉默,学会了用懂事掩盖恐惧。
那股拧巴劲儿,不是三两天能掰过来的。
他会突然拒绝拥抱,会在别人夸奖时条件反射地说“我不配”。
这种防御机制,是他唯一学会的生存林式。